悠山是玄門的教學重地,即使是午夜時分,也有玄門弟子在此守候。
汽車的轟鳴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刺耳,還未等魏如蘭走出車門,汽車便被幾個白影重重包圍了,隱隱傳來棍棒與地麵的摩擦聲。
“師弟師妹,我是玄門弟子魏如蘭,來找師傅有要事。”在秦振軒的攙扶下,她主動下車報上名諱。
幾個弟子借著微光看去,果然是如蘭師姐。再仔細看去,不免吃驚,師姐乃是玄門武功僅次於師傅和玄清師兄的人物,但是她此刻竟然身受重傷,就連麵上的血色都少了幾分。
救治師姐刻不容緩!秦振軒是第一次來玄門,可是來了才發現玄門弟子的性情還真是一脈相承,各個都像他們的師姐一樣行動力十足。
不消一刻鍾,魏如蘭就被抬到了玄正的會客廳。如蘭一路埋怨秦振軒,一點傷就把自己包紮的如此嚴實,實在是讓師弟師妹們笑話了。而秦振軒卻不這麼認為,他的未婚妻哪怕隻是掉一根汗毛,在他看來,都是天大的事。況且,她真的傷的不輕,否則也不會任他一路摟在懷裏。
夜色正濃,一聽說如蘭受了重傷,玄正和玄清都坐立不安,甚至於整個玄門都沸騰起來了,誰敢欺負大師姐,那就是與玄門過不去。
“如蘭,怎麼傷的這樣重。”玄正也被她透著血色的繃帶給嚇了一跳,急忙上前搭手把脈。
玄清的臉色鐵青一片,他自小與如蘭親善,可以看她笑看她鬧,可就是不能見她受傷,而且還是受了外人的傷。
他不動聲色的上前,揭開如蘭頭部的繃帶,查看傷口發現隻是輕微的撞傷加上一些淤青。不禁鬆了口氣,這種傷痕應該很快就會好了,隻是頭發的部分需要剔除一些才好敷藥。她兩個月以後就要成親,到時應該來得及長齊頭發吧。
想起她成親的事,他不禁看了一眼旁邊的秦振軒,為什麼這個男人沒能把她照顧好呢?
秦振軒正專心致誌的等待玄正武師的結論,對玄清的目光絲毫沒有反應。
玄正耐心的聽了一會兒,常舒了口氣:“沒什麼大問題,隻是有點失血過多。玄清,給她仔細看看傷口吧。”
玄清即刻越過秦振軒,繞到如蘭麵前。本來緊貼著魏如蘭的秦振軒隻得讓了讓位置,這種關鍵時刻,盡管看到兩人肌膚相親,心裏不免吃醋,可是如今如蘭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玄清將紗布一層層揭開,才發現傷口滲血已經相當嚴重,而且看傷口的痕跡像是被金屬快速擦過的樣子。
他大吃一驚,失聲道:“槍傷?!”
顧不得驚訝,他即刻便去找消毒用藥,這種傷口不處理好很容易感染,他不能讓她在成親前夕還受這種罪。
在場的玄門眾人聽到槍傷,也是一驚。
“如蘭,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這位夫人及小姐是?”斷正了如蘭的傷情,玄正才注意到柔姨和小桃。
這一大一小穿著打扮都十分富貴,一看就不是普通身份,可到底是什麼人能夠讓如蘭不顧夜色和傷口也要帶來玄門呢?
尤其是這位婦人,好像有幾分眼熟,似乎在哪見過。
“玄正武師,我是楊柳的阿姨,這位是她的妹妹楊桃,深夜打擾了各位,真是抱歉。如蘭小姐也是因為要救我們才……”她有些說不下去了,如蘭對於她來說隻是一麵之緣,卻為了他們楊家付出這麼多。
“還是我來說清楚整件事吧。”時間緊迫,秦振軒將想要起身的如蘭按了回去,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個明白。
玄正聽完,沒有言語,隻是默默的盯著眼前的燭火,可他的內心卻波濤洶湧。
一夜之間,他最得意的門生中了槍傷,他的小徒弟剛剛畢業回家就麵臨著危機四伏。此事雖然是楊柳的家事,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如果這時他這個做師父的都不肯相助,那還有誰願意呢?
此刻,玄清已經為魏如蘭重新上藥,包紮傷口。
如蘭勉強起身,目光盈盈:“師傅,我本來不想連累玄門,可是如今打傷我的人已經走了,恐怕很快會給楊晨報信。我很擔心小柳的反應,如果她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性命就難說了。”
“而且……”
“而且,為什麼這個國外留學回來的學生會認識這種武林高手呢?他又認識多少人呢?對方的武力實在難以測算。”一直沒有吭聲的玄清沿著魏如蘭的話說道,此事恐怕隻有問楊家的人了。
柔姨搖了搖頭:“其實楊晨剛回國的時候,還隻是慢慢的接手生意,一切運作如常,可是突然有一天,他清退了胡管家和酒廠的一些員工,盡管引起了眾人的反抗,可是好像很快就鎮壓下去了。再後來,公司和酒廠的業務都到了他的手中。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當時,我隻顧著我和小桃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