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移步到周秋月身邊,生怕突然出聲驚擾到對方,刻意柔聲說:“媽,您看這是有人在惡作劇,不是有鬼。您不用再害怕了。”
周秋月仍未從驚嚇中回過神來,根本沒聽清楚她說的話,神情恍惚的點了點頭。
這兩天,婆婆一直誤會傅正南是殺人凶手,甚至不惜對他又打又罵,現在她應該看清事實,不再針對他了吧?!
想到這裏,她的美眸微微一眯,笑容在臉上蕩漾開來。
周秋月在傭人的攙扶下離開了客廳,她扭頭看到姑媽一隻手轉著念珠,嘴裏不停碎碎念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姑媽,您又在為賀阿姨超度嗎?”她的聲音輕柔緩慢,緋紅的唇輕輕勾著。
姑媽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口中念念有詞:“這就好,賀嫂還是去該去的地方吧。”
她不敢打擾姑媽念經,不疾不徐地走回到傅正南身邊。
隨後,眾人逐漸四散而去,客廳裏隻剩下他們幾個年輕人。
傅正清將看到的一切給傅正南講了一遍,最後還不忘往自己臉上貼金,“正南,你能沉冤得雪,多虧了我吧?”
“謝謝正清哥,這次全靠你了。”傅正南若有若無地彎了彎唇線,微緊的眉宇終於舒展開來。
傅正清驕傲地挺直腰板,笑著說:“跟我還客氣什麼。”
“喲,正清哥,你怎麼看上去更像是我大哥的親兄弟啊!”傅正北雙手插兜,踱著步子走到他們麵前。
這句話從字麵上看起來並無惡意,可是用他那種欠抽的語氣說出來,就帶著濃濃的嘲諷味道。
阮清雨毫不掩飾地給了他一記白眼,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傅正南的俊顏上原本平和的表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染上冰霜的冷臉。
還是傅正清率先打破了僵局,開口說道:“正北,你回來的太晚,錯過了精彩的一幕。”
傅正北浮魅地笑了笑,“有什麼好玩的啊?趕緊給我講講。”
於是,傅正清又將那件事重新詳盡地描述了一遍。
話音剛落,傅正北的嘴角扯出一抹充滿冷意的譏笑,不懷好意地說:“雖然我也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但是我記得大哥眼睛沒壞之前,可是光啊影啊包括數碼產品中的高手,說不定這出戲還是你自導自演的呢!”
聞言,阮清雨雙眼瞪大到了極致,一股壓不住的怒火衝了上來,直接頂上了腦門。
這個人渣,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暗地裏誣陷傅正南還不夠,現在竟然膽大到當麵給他潑髒水了。
等到自己收集了證據,看你還能蹦躂多久?!
她冷哼了一聲,嗤笑道:“你大哥又不傻,為什麼要裝鬼誣陷自己?我要是想裝神弄鬼的話,一定會說‘傅正北,你還我命來’。”
說話的同時,她的目光落在傅正北身上,冷冰冰如同冬夜的月光。她恨不得將目光化為實質,在麵前的男人身上戳出一個窟窿。
傅正北眸底一陣錯愕,黑白分明的瞳仁中,映照著她隱含譏誚的笑臉。
小丫頭怎麼越變越潑辣了?一定是傅正南在背後教唆的!
“哼,你倆好好玩吧。”傅正北嘴角抽了抽,斜睨了她一眼,邁開步子走上了樓。
坐在輪椅中的男人不以為然地揚起長眉,唇角染上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
阮清雨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視線落在了他包著紗布的手腕上。
她再次想起那個麵具男的暴行,氣憤到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栗,對他恨得牙根直發麻。
俗話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像傅正北這種作惡多端的人,死了之後絕對會下地獄的!
她在心中暗暗發誓:傅正北,我絕不能輕饒了你,無論付出多大代價,我一定要報仇雪恨。
女人潔白的牙齒咬住嘴唇,過了半天,緊繃的麵色才緩和下來,嘴唇印上了一排齊嶄嶄的齒痕。
“清雨,你頭上還有傷,早點兒回去休息吧。”傅正南溫聲說道。
男人的話令她飄遠的思緒終於歸位。
“嗯,我推你一起上樓,好嗎?”她的語氣瞬間變得溫柔起來,嬌俏的麵容上全是笑意。
“趙樹推著我就行了,你今天摔了兩回,省點兒力氣,好好養傷。嗯?”男人磁性的尾音上揚而起,充滿著寵溺的味道。
她剛要開口說句“沒事的”,站在一旁的傅正清就趕緊插話,酸溜溜地說了一句:“你倆的對話甜得快齁死我了,能不能關愛一下單身狗,別在我麵前秀恩愛,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