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宴會自是不歡而散,皇家密事如今被扯到了明麵上供人把玩談論,任他靳東臨拿帝王之威壓著眾人,此事卻還是被有心人說了出去。
滿城大驚。
“譽王妃娘娘醫術精湛,早就有神女之稱,還心地善良從不加害旁人,與譽王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怎麼這信王爺的側妃卻如此和譽王妃過不去啊?”
“皇家的事,誰知道什麼是表麵功夫什麼是真的?”
有人嗤道,“估計是嫉妒吧,那側妃機關算盡才嫁給了信王為側妃,還不得寵幸,但譽王妃和譽王爺卻是伉儷情深,她怎麼可能不嫉妒?”
人性,本來就是肮髒容易嫉妒的。
他們說的頭頭是道,又句句在理,還真讓本來想為信王爺側妃辯解的話都堵在了喉嚨口,最後也隻能歎息著說:“怎麼會是這樣的人啊……”
……
江錦華幾乎捏碎手中的茶杯,她麵色陰鷙,恨不得衝上前去將那些信口開河的人撕個粉碎,但片刻,她還是平複了急促的呼吸,抬眼望向剛坐在她麵前的夜清:“查出來了嗎?”
“嗯。”夜清壓低聲音,“信王府最近的確來了個名叫嶽沉岸新幕僚,原因就是前段時間信王在街上遇刺時,恰逢他途徑那裏,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一把,故而在信王爺麵前露過麵,此後受邀做了信王府的幕僚。別人都說他性格孤僻不擅與人交流,他雖是掛名在信王府名下,是個幕僚,但他卻並沒有住在信王府,平日裏也極少會出入信王府,和信王爺的關係也並不親近,甚至兩人之間有時一周才會說上幾句話,看上去完全就是信王爺為了報救命之恩特意賞給嶽沉岸的一眼飯吃罷了。”
江錦華伸手輕叩著桌麵,她仔細思量著所有消息,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他是何方人士,因何這個時間來到大辰皇城?”
夜清:“據悉應該是西南人士,他此次來大辰皇城,好像是因為他的妻子。”
妻子?江錦華想起來那日躲在嶽沉岸身後輪椅上的女子,看來那個就是他的妻子了,“他的妻子怎麼了?”
“他的妻子前些天受了些傷,導致雙腿摔斷了,但是他的妻子卻一直想看桂花,大辰皇城的桂花是這五國四洲中開的最好的,所以嶽沉岸就帶著他的妻子來了此地。他的妻子應該是個很自卑膽怯的人,不喜見人,也正因為這個原因,他覺得住在信王府有眾多不便,才會住在外麵的。”
江錦華似笑非笑的點評,“還是個癡情的人。”
夜清點頭表示讚同。
“那你查出來最近在皇城裏大肆添油加醋傳播前兩天宮中發生事的人是誰了嗎?”江錦華話鋒一轉。此事若是說身後沒有推手,她是一萬個不相信的,皇帝都下了命誰敢冒著被遷怒的危險去傳播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何況當日之事也並非他們傳的這般不堪。
夜清麵色露出幾分為難,“屬下未能查清,隻是此事一定是當日出現在宴會上的人傳播出去的。”
這還用說?
江錦華側頭望向正小心翼翼剝瓜子皮的靳南疆,見他全心全意都撲在瓜子上,有些頭疼的拍了拍靳南疆使他回神,問,“王爺覺得背後的這個推手會是誰?”
靳南疆有些茫然,“推手?”
“嗯,就是將此事傳的眾人皆知的人。”
他想了想,“現在沒有任何證據和線索,本王無法估量和評判。”
江錦華笑意微涼的點了點頭,“王爺繼續吧。”她倒是快忘記了,靳南疆在麵對沒有頭緒的事時,向來不會把任何矛頭對準任何人,心也他並不相信所謂的第六感,他相信的永遠是證據。
夜清微咳了聲,戰戰兢兢的詢問笑容都透著殺意的江錦華:“娘娘覺得此事背後的推手會是什麼人?”
江錦華沉思道:“所有人都不會做對自己毫無利益的事,所以這件事傳的眾人皆知後隻會對那人有絕對的好處,你覺得現在所有人都在摸黑唾棄信王爺與信王側妃,是對誰最有好處?”
這時,正巧旁邊桌的人不知說到了什麼一拍桌子,氣衝衝的站了起來:“我就說信王爺並非幾年前的信王爺了,他經曆了殺母之仇亡妻之痛後怎麼可能還像以前那般與世無爭?我看此事一定是他對他側妃授了意,想害譽王妃的!真是可憐譽王和譽王妃還相信那個信王,還為他們求情呢……”
這番話落地頓時四周就炸了鍋。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譽王和譽王妃也太可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