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錦華開始多多留意吳青山,幹脆到後來也不和靳南疆尋找獵物了,就開始跟蹤吳青山,但這姑娘卻是警惕性極高,江錦華跟了沒多遠的距離就被吳青山發現了。
她皺起眉,滿是不解,“譽王爺譽王妃不去打獵或是散心,大費幹戈的跟蹤我做什麼?”
江錦華咳了咳,“你方才說你要射殺老虎?”
“嗯哼。”
“是這樣的,我這裏有些藥,專門用來對付老虎獅子之類的百獸之王,它們若是聞到了便會喪失力氣,變得懶散至極,等到這時郡主再去抓就會容易很多。”
吳青山了然了,嗤了聲,“譽王妃擔心我無能將老虎斬殺?”
“啊,隻是預防萬一,你也好下手方便一些。”
吳青山擺擺手,唇角的笑意裏滿是不屑,“我不用那種藥,也能將老虎打死,更何況那是我和別人打的賭,說要給他獵回去一張虎皮,就是一張無人插手我也能單獨拿下的虎皮。”
江錦華正在這裏想自己該用什麼借口才好呢,就見靳南疆忽然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淡淡道,“郡主不願旁人插手本王很欣賞,隻是還不知這山頭危險處有多少猛虎,恐怕郡主會很吃力,何況這些藥粉也是為了不時之需而備,郡主收下以防不測總是無礙的,本王與錦錦並無插手之意,隻是為了郡主安全著想。”
“……”
說的果真有理,吳青山擰眉想了想,抱拳道謝,“既是如此,那這廂就先謝過譽王爺和譽王妃了。”
“好說。”靳南疆垂下了打量她的目光,將瓷瓶遙遙扔給了吳青山,淡淡道,“告辭。”
吳青山再度抱拳。
二人剛為了跟蹤吳青山方便故而沒有騎馬,現下兩人閑著無聊在林間踱步,竟也覺得別有趣味,江錦華回頭想了眼吳青山離去的方向,思慮再三終是將吳青山與顧雲依很像,包括靳南軒望著吳青山失神的事情說了。
她神色凝重的說,“這絕對不會是一個巧合,依照吳青山回來的時機和當下的局勢,多半是對著信王來的。”
靳南疆也仔細思量了片刻,“本王會讓夜清去調查一下,看看吳青山為何近日回皇城的原因,錦錦你無需擔憂。”
“可是信王如今似乎仇視王爺的,還是說這些事是我的錯覺?”
靳南疆回想了下方才內官稟告由靳南軒主持狩獵事宜時,靳南軒望著自己的神情裏似帶著幾分倨傲挑釁。他微微蹙眉,卻未上心,“信王他無心權欲,對地位也並不上心,本王和他沒有利益衝突,他因何仇視本王?”
江錦華笑起來,漫不經心道,“人都是會變的,以前不上心是因為以前的確無欲無求,用不著黑化,但若是他對權欲地位看的至高無上而黑化了呢?或者,他這次又被什麼人灌了‘離心散’呢?”
山林深處吹來一陣風,不見涼爽,卻帶著淡淡泥土味和燥熱悶重的不適感,讓靳南疆條件反射般皺起了眉。
此次狩獵節無人搗鬼作亂,也未有人猶如天助,最後是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七品官員拔得頭籌,他不懂武功,但父輩往上皆個個都是數一數二的神箭手,所以即便到他這輩學了文,卻仍是沒忘記父輩教導和自身的天賦所在。
靳南軒為人頒獎,拿出真金白銀來當場賜予,他目光掃視過場中眾人,忽的不知想到了什麼擰起了眉,沉聲問:“青山郡主何在?”
幾個和吳青山一同入場的名門小姐們頓時被打開了話匣子,紛紛舉手,嘰嘰喳喳個沒完沒了。
“郡主說她要去打一頭老虎。”
“是呢是呢,但是到了現在也沒回來,我們也不知道她到底現在在哪兒。”
“雖說她是虎威將軍的女兒,但到底是女兒家,隻身去打老虎,可不就是以卵擊石嘛……”
……
靳南軒被吵的頭疼,他望向貼身伺候吳青山的侍衛,侍衛忙跪下請罪,“郡主不讓屬下跟去,隻身去了虎山。”
他問,“去了多久?”
“約莫四個時辰。”
四個時辰,從狩獵節開始到狩獵節結束,她一直沒有出來。
靳南軒麵露些許擔憂,那虎山顧名思義必定是有老虎的山,且老虎雖是不多卻到底是萬獸之王也不容小覷,就算吳青山是將門之女也不該如此膽大妄為!可現在卻不是顧忌這個的原因,他猛然想到方才在林間望見的吳青山明媚張揚的模樣,和顧雲依有幾分相似,若是她命喪於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