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錦華終於是徹底坐不住了,她下了軟榻又差點沒腿軟摔了,萬幸是剛察覺踉蹌就順勢倚在了屏風處,咬牙道,“這事出現的太過巧合了。”
“可不是。”雲天青本來想扶她,後來頓了頓還是放棄了,譏諷道,“聽說譽王不舉的事還是娘娘你親口說的。”
“……”
原諒孩子吧,當時真的是無意之舉,她都已經被折騰得這麼慘了。但這般想著想著,江錦華又突然想到靳南疆一定也聽說了此事,嚇得條件反射的打了個寒顫,哦豁,看來今夜也不能安生了。
生無可戀。
“此事是有誰在背後做推手?”江錦華咬牙切齒,恨不得將背後始作俑者拉出來弄死鞭屍,做什麼孽非要拉上她,不知道她的腰受不住了嗎,“皇城裏的諸多緋聞八卦出現的太過湊巧,而這次我和譽王又處於風口浪尖,免不了讓我多想,何況,這件事是的確剛出來就解了八皇子的燃眉之急啊。”
雲天青明白江錦華的話中意,但他琢磨了會,猶豫道,“可是八皇子近期並沒有和誰走的親近,也無心腹人脈和金銀珠寶,加上事情發生時他還被皇帝壓進了天牢,他如何能操縱流言掀起這麼大的風浪?”
江錦華也覺頭疼,咬牙道,“你叫夜清來,讓他查背後操縱者究竟是誰。”
俗話說得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可如今敵方在暗我在明,不查清背後操縱者是誰,自然無法對症下藥將毒瘤抹除。
雲天青應了,退下了。
房中冷清下來,江錦華往窗邊走去推開了半邊窗,寒風凜冽吹向已被地龍燒的暖洋洋的房間,她隻著睡衣,乍然被涼風一吹,隻覺全身刺骨似的冷,便急忙將窗掩住了。
八皇子去了天牢,無法再搬弄是非,剩餘的那些上不來台麵的其餘幾位皇子們,要麼無才無德也不敢嫉恨、要麼就膽小如鼠畏懼怕事,根本不會是有人會有這種狼子野心還有能在背後操縱大局的手段。可除卻八皇子,和靳南疆有仇的也就一個所謂無欲無求的靳南軒了。
聯想到當初靳南疆和靳南軒撕的厲害,什麼不要命的招式皆用上,幾乎隱隱已是到了反目為仇的地步。
是他嗎?
江錦華苦等了近兩個時辰,靳南疆才攬抱著厚重披風推門而入,察覺到江錦華坐起身正等著他,他雖然驚訝於她今日這麼快就下了床,卻還是感動於她在這裏靜靜的等他歸來的模樣。
一顆心都似乎是掉進蜜糖罐中。
甜而不膩。
慢慢走過去,低笑道:“怎麼,休息好了?今夜……”
江錦華像是知道他說不出什麼社會文明建設主義價值觀,便一把伸手堵住他的嘴,開門見山道,“八皇子之事,背後可有推手?”
靳南疆挑起半邊眉,似乎頗為驚訝於江錦華怎麼會對這件事留神上心,思忖了片刻也沒隱瞞:“有。”
“可如今火勢已經燒到了你我身上,背後推手之所以這麼做無外乎是有兩種可能。一是想圍魏救趙,借你我之事蓋過八皇子之禍;二就是想借著八皇子之事將你我推入風口浪尖,目的不在於八皇子,而就是你我。”
江錦華想了想,猶豫道:“八皇子一貫不擅矯飾自己的狼子野心,他心機陰沉,前段時日也一直背後有人相助,但自你我從西蜀賑災歸來,他便恢複了先前的默默無聞,一直沒有動靜,我便猜測輔他之人已另擇明主,加上最近之事雖是有圍魏救趙之嫌,卻也是傷人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加之他前段時間下獄定罪,最該的是悔婚懺悔而並非像如此這般將此事放大了說,所以我覺得此事並不是八皇子背後勢力在作妖。”
靳南疆皺起眉認真思索起此事,的確是太過巧合,也的確沒曾把八皇子之事壓下去,針對八皇子的流言蜚語反而還越來越過分了,背後推手是想針對他和江錦華的,卻也沒想著要放過八皇子靳南岸。
誰會對他們都有仇恨,欲除之而後快?
江錦華心神微窒,驚疑的皺起眉來,猶豫再三終是問了句:“王爺,你覺不覺得信王最近似乎很不對勁?先前西涼國使臣被殺一事,他就曾聯合著旁人針對王爺與我,結果誤打誤撞被反將一軍。雖說此後也陰差陽錯的逼了長公主現身相救,他也不再表麵上與王爺針鋒相對,可是長公主已不願與他糾纏,幾次三番的提出要和離,我倒是隱隱感覺他的心性已經大不如前。”
靳南疆一向不擅以揣測自己兄長的心思,雖說皇家親情淡漠,他也不想用惡意揣度,“他沒有理由這麼做,何況這對他也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