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傷人八百,自損一千。(1 / 2)

這一腳的力道不輕,起碼武功不弱的吳映雪都悶哼了聲摔倒了在地。

場景一度尷尬。

站在門口守祠堂的下人見狀差點沒嚇得眼珠都掉下來,又慎得慌覺得自己該不會被滅口吧,猛地站不穩當踉蹌了下隻得急忙扶住門,弄出的微妙聲響總算將滿眼陰鷙暴戾的吳生有的心神拉回。

他冷淡躲過吳映雪的視線,側目望向已然看傻了的下人,怒道:“還不將映雪小姐帶回?!”

江錦華眼尖看到躺在地上麵色慘白的吳映雪似乎情況不對,糾結一二終是沒忍住插話:“稍等。”上前停在吳映雪麵前,伸手想抓她的手把脈,卻被她不動聲色的躲過,江錦華一愣,怎麼這是擔心自己會害她嗎?便隻能耐著性子解釋,“我隻是給小姐把把脈而已,不會傷到你。”

吳映雪單手撐著地麵,低頭不言語,但在江錦華又要伸手時,卻又再度躲過。

這般你來我往中,江錦華沒有厭煩,吳生有卻煩不勝煩的皺起眉,厲聲道:“將她帶走!”立刻有兩個下人走上前去將吳映雪拉著離開了祠堂,江錦華留意著吳映雪,見她步伐踉蹌神情悲愴,麵色卻透著詭異的粉,眸色不由的微深。

待祠堂恢複了冷清,吳生有竭力隱下諸多思緒走上前去,“讓二位見笑了。”

江錦華輕笑,“無妨,隻是你確定,映雪小姐是你的親女兒?”不是撿來的也不是仇人?

“吳家一貫子嗣單薄,不足為奇。何況如今的吳家還不知有多少人的耳目,他們看似尊敬我實則在府中安置了不知道多少勢力的耳目,我也隻能瞞過眾人將我夫人藏在祠堂的暗室了,方才讓兩位取笑了,我這便帶二位過去。”吳生有笑意微僵,倒是慣會四兩撥千斤的主兒,硬是將話題轉移了。

江錦華倒是沒有追問。

四周空蕩。

窗欞縫隙間有日光緩緩流淌進屋,不知不覺中淌了滿屋寂寥安靜。

靈牌被排列的整整齊齊,這吳家的列祖列宗,就一麵享著熏香貢品,一麵作壁上觀著方才發生的一切。

如笑話般的一切。

吳生有再三檢查,確定四周無人偷看偷聽,方躡手躡腳去到角落中背對著他們不知觸到了什麼機關,祠堂背部的牆壁突然裂開了一道縫,那道縫隙逐漸放大,最後停在了可容一人進去的大小。吳生有回頭道,“請二位隨我來。”說著便直接往前走。

江錦華看了眼靳南疆,“我們也進去吧。”

“嗯。”

三人前後進入了暗道後,這道縫隙又緩緩的合上貼進縫隙中。

暗道很狹窄,最多也隻容許一人側身往前走,沒走一段距離便會掛幾盞燈籠,不會太亮,也不會太暗,暗道很深很長,且越是往裏越是陰寒,不似外麵的冰天雪地的嚴寒,而是那種幾欲能滲入骨髓中的陰冷潮濕的寒,讓人不禁的望而卻步。

但江錦華嘖了聲,她總不能退。

就硬著頭皮往前走。

約莫又走了有百米距離後,狹窄的暗道走到了盡處,呈現在暗道最底處的圓台上赫然放置著一具冰棺,冰棺由四麵花藤綁縛著懸在半空中,距離圓台還隔著一定的距離。江錦華眯了眯眼,隱約看到冰棺中似乎躺著一個身穿紅色豔麗長裙的女子。

江錦華下意識的看向靳南疆使了個眼色,“在這種陰寒環境下躺在冰棺中這麼久還沒動靜的人,肯定是死人了。”

“可是怕了?”靳南疆體貼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還沒這麼脆弱:“……怕倒是不至於,就是感覺有些怪怪的。”

身穿紅衣豔麗長裙的女子,沉默的閉著眼睛,躺在這四麵都用花藤綁縛著且還高高掛起的冰棺裏。

吳生有見到冰棺的一瞬間便像是委屈極了的孩童望見了糖果,撇下他們就疾步走上圓台半趴半跪在了那具冰棺前,戀戀不舍的盯著裏麵的女子猛看。

女子神態安穩祥和,像是隻睡著了,且還在夢裏做了個美夢。

江錦華走上前去靠近看,看清了女子的臉。

她微微皺眉。

靳南疆注意到了她這般異樣神情,輕輕拉了拉她,低聲道:“怎麼了?”

“我受熏香指引入了吳生有的夢魘編製的幻境中看到了吳生有的執念,裏麵的確是有一女子,可那女子卻並非冰棺中的人。”

“可是熏香出了差錯?”靳南疆雖感詫異,卻也在竭力尋找緣由。

“應當不會。”江錦華覺得奇怪,“蘇破曉這個老狐狸,隻有設計別人在陰溝裏翻船的份兒,哪裏有他失態失神弄錯的份呢,他不可能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也沒可能會拿旁人的魘魔來唬弄吳生有,畢竟他再不濟也是武林盟主,是東樓之長,更是十方鎮的鎮長。而蘇破曉遊移於江湖廟宇之間,分花拂柳不沾水泥的活了這麼多年,一向主張以和為貴,哪裏敢觸吳生有的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