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啦?
這麼巧合?
這時有人表示自己也還不知道,紛紛湊上前來詢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寧縣令身強力壯,恰值盛年,前兩日我見他他還能吃下半隻羊,胃口賊好吃嘛嘛香的,怎麼突然就死了?”
“我聽說是暴斃。”
“好好的怎麼可能,”那人神秘兮兮道,“我有一個堂哥在縣令府裏當值,說昨夜有野獸闖進了縣令府偷吃,寧縣令剛巧喝醉了酒,去廚房拿東西時被野獸一嘴咬斷了脖子!”
“咿——”
眾人膽戰心驚,江錦華卻聽的差點笑出來,“縣令府在此地最繁華地段,先且不說它該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闖進城鎮裏,又怎麼好巧不巧的避過縣令府的打手跑進的縣令府?何況這縣令府這麼大,下人丫鬟也不是白養的,何須寧縣令親自去廚房?再說那野獸闖進府裏了,怎麼隻傷了寧縣令一個人?”
眾人一聽也心裏存疑。
那人卻並未見心虛,仍肯定的道:“你們別不信,這事是真的!那野獸現在就被寧縣令之子寧得安逮住剝了皮掛在縣令府外了,不信你們去看啊。”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自然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在這方土地裏,可沒人敢隨意造謠說寧縣令死了。
江錦華跟靳南疆使了個眼色,二人悄無聲息的離開八卦場所,一路問著下人趕往縣令府的方向。
縣令府大門禁閉,門口的石獅子像上胡亂搭著一張帶著血肉的皮。
江錦華下意識的捂住鼻。
靳南疆上前檢查那張獸皮,確定是虎皮。在五洲四海六國中,野獸出沒傷人乃常有的事,不足為奇,隻是這張獸皮卻極為不尋常,因為太整齊了。
一點傷痕都沒有。
“野獸間常有爭鬥,大多都是為了爭奪地盤或者配偶食物,就算是再為弱小的野獸身上都會有各樣各式的傷,傷痕是它們的勳章。”江錦華望著這張完完全全剝下來的皮,有些嫌棄的皺了皺眉頭,“何況老虎是百獸之王,更不可能身上沒一點傷。”
靳南疆想了想,沉聲提醒:“或許是人養的。”
這張皮光滑幹淨,一看就經常有人給它做護理。
倒是有可能。
戰鬥民族就經常有人飼養黑熊白狼野獸做寵物,這裏有人養老虎也不奇怪。
“既然是有心精心飼養的老虎,那怎會突然傷人?”
“……”
靳南疆回頭看了眼縣令府,上前敲門,不多時有人來開門,下人神色小心,隻打開了一道門縫,像是生怕外麵會來什麼怪物一樣,“你們二位是?”
江錦華忙道:“我們夫婦前來拜訪寧縣令,有要事相商。”
下人一臉頹色,“縣令他死了。”
還真死了!
江錦華一臉悲痛欲絕的跟靳南疆對了個眼色,暗道成功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她正要裝模作樣擦眼淚就告辭的,沒想到靳南疆卻直接問:“那請問寧公子在府裏嗎?”
下人猶豫了會,“在,不知二位……”
“我們受人之托,所以前來拜訪寧縣令,但如今寧縣令不在,我們隻好找一下寧公子了。”
江錦華下巴都快驚掉了。
怎麼回事小老弟?
靳南軒這個一向討厭事多討厭麻煩的人,居然主動將事情推在了寧公子身上,難道是他察覺到了哪裏不對勁?
下人猶豫再三,“那你們進來吧。”
縣令府裏處處掛滿白綾,清一色的素淨純樸之色,江錦華失笑小聲跟靳南疆咬耳朵:“也是有趣,寧縣令昨天才死,今天這白綾都掛上了,這位寧公子速度很快嘛。”
靳南疆想了想,沉聲道,“這並非今天掛上的。”
“那就是昨天?”
“也不是。”靳南疆狀似無意的伸手掬了一把迎風擺動的白綾,摩挲著手心方才留下的觸感,沉聲道,“掛上了應當有一周左右的時間了。”
江錦華就搞不懂了,“難道有別人死?”
途徑前廳,江錦華無意間瞥了眼,發現了兩具棺材。
她這下是真控製不住好奇心了:“為何有兩具棺材?”
下人笑意僵硬當場,遲疑半晌不知該如何開口,江錦華從懷裏掏出一點碎銀趁人不備塞給他,下人斟酌著小聲道:“其實有三具的。”
哈?
這麼厲害?
“不是隻有縣令死了嗎?怎麼這有三具棺材呢?”
“縣令其實……早就死了。”
這麼刺激?那想必外界傳聞和放出來的獸皮,就是為了掩蓋真相了,江錦華這下倒覺得那位寧公子可能是個人物了。
“這棺材是你家公子布置的吧?”
“是。”
那就對了。
江錦華抬眼去看。
天際黑雲壓境,似乎要落雨。
下人停在一處院落房門外仔細敲門,可半晌也沒得到回應,下人有些擔憂,想著約莫是自家公子傷心過頭了,正想退下,門卻突然被一陣怪風吹開了,吱呀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