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倒像個傷心人(1 / 2)

這時江錦華和靳南疆也已闖上來,江錦華急忙給顧雲依把脈查看,發覺她氣血兩虛,這些長鞭雖是力道極狠,卻帶來的都是皮外傷,沒什麼大礙。雖然現在對於嶽沉岸屬實沒有什麼好印象,但看來他方才火急火燎的態度上,便也是能忍的。

靳南疆和江錦華使了個眼色,低聲道:“在金鑾殿前行刑,必定是為了殺一儆百,或者是為了做給旁人看的。”

也是,在皇宮裏發號施令的除卻皇帝還能有誰?

隻是……

“為什麼?”

“不知。”

不消片刻,內官便就恭敬上前來稟告:“皇上有旨,宣譽王爺和譽王妃覲見。”

皇帝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舉行早朝,大小朝政都一股腦塞給了丞相和太子,所以雖然現在是上朝時間,金鑾殿裏卻空空蕩蕩冷冷清清。

靳南疆領著江錦華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簡單彙報了此去五嶽洲的事,最後沉默一瞬,但:“寒毒未解。”

江錦華差點驚掉下巴。

她的確是沒想到該用何種言語搪塞靳東臨,倒是沒想到靳南疆會這樣幹脆,直接選擇隱瞞。

隻是瞬間,靳東臨臉上方才肉眼可見的欣喜便就消失的蕩然無存,隻剩黑雲壓城城欲摧。須臾,他冷聲表示自己知曉了。

靳南疆再問:“西涼長公主犯了何事?”

“已和太子和離卻貪戀權貴榮華,執意隱瞞此事不說,還意圖勾引太子,此罪如何?”

這罪名,江錦華聽的眉毛都皺起來了,牛頭不對馬嘴,任憑是個正常人都能察覺到靳南軒對顧雲依那不正常的情愫吧,那怎麼可能是顧雲依意圖勾引太子?

靳南疆卻是瞬間理清楚了其中門道,沉吟片刻,低聲詢問:“父皇可是為了給太子洗清汙名?”

靳東臨反問:“什麼汙名?朕千挑萬選而出的太子沒有汙名。”

沒有就還真是怪了。

大街小巷自從太子娶了左相獨女為太子妃後,就開始吵了,如今早已吵的熱火朝天誰都不願放過誰了。

畢竟先前提前靳南軒都是癡情,如今突然傳出他為了鞏固太子之位而迎娶左相獨女,選擇了舍棄西涼長公主。

肯定人設崩塌。

靳南疆聞聽此話倒是沒有再反駁,隻是輕聲道:“既然他們已和離,父皇便更沒理由責罰長公主。畢竟如今,她的身份已並非信王妃,而是西涼長公主。”

“朕小懲大誡罷了。”

“長公主身患舊疾,氣血兩虛,經不起此等刑罰懲治。”江錦華覺得自己還是說句話的好,“皇上既意不在懲治,便應當順勢放過她,反正此後她也必定不會再去糾纏太子。如此既達到了目的,還給了西涼國足夠的臉麵,兩全其美,何不快哉?”

靳東臨沉吟片刻沒有說話,顯然是默認了。

靳南疆和江錦華對視,拱手請辭,將要走出大殿時,忽聽身後的靳東臨似有所指的道:“前段時日祭壇失事的罪責,可在於譽王你?”

靳南疆坦然道:“兒臣當時不在皇城,如何裝神弄鬼?”

“既然當下也無要事纏身,那你便去將它查清楚,免得日後落人把柄無法洗清。”

江錦華聽了內心輕微一顫。

這話倒像是意有所指。

江錦華這時倒知道防備著嶽沉岸了,冷冷推開他,將顧雲依攙扶著攬抱在懷,這才驚覺這段時間她竟已瘦的骨瘦嶙峋。心下暗暗心疼,低咒了聲,也不知道靳南軒都怎麼虐待的顧雲依。

“長公主還是交給我吧,嶽公子可以回信王府複命了。”

嶽沉岸似在出神,竟真的被她推開了,且還許久沒反應過來。

走了好久,江錦華回頭無意識瞥了一眼,見嶽沉岸還半跪在刑台前保持著攬抱人在懷的動作,在細如牛毛的春雨裏,他背脊微彎,像是遇到了什麼慘烈傷心的事,一時難以分清現實虛幻。就這麼跪在了當地。

這般看著倒像個傷心人。

江錦華若有所思,怎麼這麼看上去,好像嶽沉岸是真的很喜歡顧雲依的樣子?

雨勢不停。

紅袖正百無聊賴,下著雨茶館的生意便不是很好了,她也不覺得無聊,就坐在門口處吹著涼風,拿著針線開始繡花。

須臾,她感覺到有一雙白淨修長的手在她眼前頭晃了晃,紅袖回過神來,抬眼望去一男子正站在茶攤門口,麵色淡淡的看著她。她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忙起身招呼客人。

“公子是要碗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