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靳南疆跑完了軍營和大理寺,且還搬來了諸多案底回府時,不多時就在書房裏聽江錦華將此事轉述了一遍。
靳南疆和夜清都驚呆了。
“嶽沉岸到底想要的是什麼東西?”江錦華磕著瓜子想了半晌也沒想出絲毫門道,“顧雲依說那種東西可以讓嶽沉岸擺脫現狀,且今後都不用再以那種當時苟延殘喘了,那到底是什麼?”
夜清撐著下巴,認真的說:“會不會是真正的長生不老藥。”
“……”
“夜清,你覺得如果這世界上真的有這種藥的話,皇上還會費盡心思的想讓我研製出所謂的還魂丹嗎?何況古往今來多少皇帝都在追求長生不老,你看看哪個有真正的好下場?就不說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了,就說有,怎麼得也輪不到靳南軒手上啊。”
“……”
有道理。
靳南疆偏頭偏偏瞥了夜清一眼,冷靜的說:“錯在哪裏自己想想,稍後遞過來一封請罪書。”
請罪書,也是譽王殿下口中的保證書。
夜清嚇得八卦都沒興趣也不敢再聊了,嚇得臉色煞白,“屬下做錯了什麼?”他戰戰兢兢的,“隻是不知長生的事,何以至寫請罪書的地步?”
靳南疆合上書,認真望著夜清,雖然言辭之中並無責怪成分,卻字字都透著濃烈的壓迫感,“軍營裏怎麼回事?”
“什麼?”
“兵權如今在太子手中,但你仍是軍中統領,就放任軍營裏歪門邪道橫行而坐視不管?軍餉多久未發了,他們又多久沒有操練了,你知道嗎?本王今日去軍營轉了一圈,發現全都是歪瓜裂棗,且他們所做的事也全都是推搡抗拒。本王隻離開了三個月不到,他們怎麼就荒廢消頹到這種程度?你這個統領究竟是怎麼做的?”
夜清被鋪頭蓋臉罵了一通,也深覺委屈,可憐巴巴的道:“屬下已經不是軍中統領了。”
靳南疆怔了怔,“太子撤了你的職?”
“是的。”
“何時?”
“王爺和王妃前腳剛走,我就被撤職了。”
靳南軒倒是速度不慢。
江錦華氣定神閑的叩擊著桌麵,將瓜子皮籠成了半圓形,淡定的道,“看來靳南軒這回倒是真的想著跟王爺你爭一爭了,他趁你不在皇城,快速招兵買馬拉攏人心,又不知使用了什麼伎倆鬼把戲做了這個太子,但他心不安,所以必定想著手握重權才行,於是拿到了兵權的首先就是將王爺您的得力幹將悉數趕走。”她淡定的問,“所以王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其實軍營裏已經沒有你眼熟的人了吧。”
“……嗯。”
“這招應該叫釜底抽薪大換血。”江錦華懶懶的說,“並且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現在朝廷裏應當也是挺有趣的,那些支持你的官員肯定是都犯了什麼事而被貶了官位品階。因為靳南軒忌憚你,因為你算是他最強有力的競爭對手,他想將你打趴下,所以必定要趁你不在的時候逐個擊破。所以我覺得這很正常,無毒不丈夫。並且如果我沒推斷錯誤的話,我覺得現在宮中的禁衛軍應當都是直接聽命於靳南軒的了。”
靳南疆緩緩皺起眉頭,不知在顧忌什麼,認真的反駁道:“你是說他還想逼宮?”
“可能隻是有這個想法。”江錦華聳了聳肩,“畢竟現在是我的推測,還需要王爺你進一步的去調查,但是王爺你現在調查的話,估計不會特別容易。”
“為什麼?”
“……”江錦華非常懷疑靳南疆是不是最近隻知道白日宣淫而把腦子給丟棄在了半路上,她長歎了聲無奈的解釋道,“因為皇城中,朝廷裏,半個圓裏都是靳南軒的人了,王爺你想在他的地盤上查清他的罪證,可真的不怎麼簡單哦。”
“困難也要迎難而上。”靳南疆起身道,“現在沒有最好的辦法,本王已將前段時間的祭壇失事的拜見帶了回來,一定會從中找出端倪。”
那場被定位是天災的事……
“如果查不出來,王爺你也沒必要憂心,可能真的是時運不濟,這裏突然被隕石攻擊了呢。我也不認識什麼隕石,對那方麵沒有研究,但是這世界上偶爾是真的可能會有巧合的。”江錦華轉了轉椅子,又閑適淡淡的提醒道,“但王爺應該查清楚的是,為何這場天災一過,皇上就迫不及待的立了太子,我不覺得是天象異常所以就什麼該立東宮。”
皇上立這個太子本就立的草率。
且事到如今都還有諸多程序沒有完成,既然要回應天象天道,的確不該如何潦草行事。
靳南疆道,“本王會仔細查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