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蹲在宋初麵前,目光灼熱,宋初不自在的換了個方向,龍承毅臉上似要笑出朵花來。
“我想出去走走。”從莊子回來,宋初便撕下了麵具,換回了自己的臉,多日不沾空氣,麵色蒼白如白玉,她一邊在龍承毅手心寫字,看他眉目動了動,猶豫的樣子,接著寫道,“若不行便算了,無礙。”鬆了手,無力的笑笑,腦袋偏向一邊,不願讓人看到失落的模樣。
宋初腦子裏裝的詭計可不少,龍承毅在她手裏吃過虧,見她渾身失落又倔強不說的樣子,恨不得所求一一滿足,可是……“走吧,帶你出去看看。”
看到宋初眼裏的光芒,龍承毅覺得什麼都是值得的。龍承毅親自帶著宋初出了院子,瞧見門邊的護衛,宋初心裏閃了閃,走過一條遊廊,便到了一處精致的花園,花園裏綠草茵茵,花兒招搖枝頭,含苞待放的不過了了,忽然飛舞的蝴蝶穿梭其間,終於有了些冬日已去的味道。
龍承毅知曉宋初愛花,細細說起了幾株名貴珍品來,宋初傾身前去看了看,一身濃裝,趁著滿園子的春色都黯淡幾分。
微風拂麵,萬物舒展身姿,不知是美景讓人放鬆了心情,還是龍承毅的溫和讓人有了傾述的欲望。宋初抿抿嘴,欲言又止。
“初兒想說什麼便說。”龍承毅似乎從這樣的對話中找到了樂趣,主動的把手伸到宋初麵前,等著佳人致以他用。
宋初小臉猶豫了半晌,伸出一根枝頭,修長俊秀,一點一點劃在龍承毅手心處,彈起一陣癢意,直達心底。多日的愁雲被豔陽照射下,穿透濃厚黑雲,灑在他身上,火熱熱的。
宋初期盼的眸子小心打量這群他,龍承毅愣了愣,回想起手指紋路的變化,是擔心自己懲治他麼?自己就如此不值得信任麼?豔陽沒了方才的溫度,躲到了雲層裏。
“走吧。”龍承毅不顧宋初掙紮,牽起宋初的手,腳步慌亂。
繞過花園,穿過一條九曲回廊,從鵝卵石鋪就的小路踏過,一處精致的院落在重重綠色掩映下露出來,門口依然有護衛把手,那些人身穿黑色勁裝,手持烏木闊釜長刀,身形矯健,呼吸平穩,功夫定然是好的。
龍承毅拉著宋初進去,指指前方正門,自己並未進裏屋去。
宋初不解的瞧了龍承毅一眼,沒堅持,自顧自進屋了。西潘明鴻聽到吱呀的開門聲,回過頭去,不渝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吃驚起來,三步上前,“宋姑娘,你沒事吧!”欣喜的表情溢於言表。
宋初笑得真誠,搖搖頭,指了指自己喉嚨,在西潘明鴻不解的目光中飛快的寫了幾個字,“嗓子不行。”
西潘明鴻餘光透過大敞的門瞧見倚在外門邊上的龍承毅,眼中發狠,就要衝將上去,宋初死死拉住他,一邊在他手上比劃,也不關門,把人拖進了裏間。
二人在房裏說了將近半個時辰,出門之時,西潘明鴻依依不舍的把人送走,別扭的對龍承毅說了兩個字,“謝謝。”若不是有內力,恐怕就化在風裏了。
回去路上,風景依舊,龍承毅瞧宋初興趣濃厚的樣子,自己簡直憋出了內傷,他性子素來高傲,這幾日的忍耐似乎要把人磨的少了一層皮,忍受不住,細細低言,“初兒,我龍承毅自認不是個好人,可也沒壞到如斯地步。對敵人,我的手段是不堪了些,可對朋友,我自認也是用心的。”他點到為止,不堪,你宇文乾對敵人又好得到哪裏去,否則也不會有了凶名,用心在西潘明鴻的住處就可見一斑,除了無自由外,比他做皇帝還快活。
手被人輕輕捏了捏,龍承毅一愣,嘴角不自禁的咧開。
東胤郊外
一尋常宅院裏熱鬧的緊,房間裏的傷患在神醫的救治下,終於撿了條命回來,傷筋動骨一百天,吊著一條腿,有了血色的臉中氣十足,“我要去。”
“你瞧瞧你這樣子怎麼去?難道不相信兄弟能把人帶回來嗎?”另一個男人放大音量吼了起來,脖子粗了一圈,顯然被床上的病人氣得不輕。
“就是,尹劍,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胳膊腿,去了不要給我們拖後腿呢。”吵架的正是躲在東胤的伯氏四人和受傷深重的尹劍。說話之人正是伯肆,衝著尹劍眨眨眼,戲謔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