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她不是,她是搶了我們孩子的宋芊芊啊,我是初兒啊,難道你不認識我了……”她哭得厲害,聲音嘶啞,頭發披散,趴在地上,抬頭,看到小孩圓圓的小臉,宋初使勁衝過去,想要抱住自己的孩子,“小寶,我是娘親啊,我是……”
“啊!”身子被一腳踢開,男人怒目而視,護著身後的妻子和兒子,“哪裏來的潑婦,給我帶下去。”
她不甘心的被人纏住手腳,轉過頭,觸及那嬌豔的女子,女子嘴角微微一翹,在宇文乾臉上親了親,無聲的挑釁。
“不!”宋初猛地驚醒,她茫然四顧,不是湖邊,沒有宋芊芊,沒有小寶,也沒有那個人。擦擦額頭,全是冷汗,自己是魔症了。
宋初咬著貝齒,順著窗棱看出去,殘月無聲,她下定了決心,下了榻。
四月一過,天氣明顯的有些不同尋常,眼見是個晴朗的天兒,不一會兒又是漫天大雨。宇文乾被解了職,除了不時待在工部,便是在府中陪著德妃和妻子,也不結交一二大臣,悠閑的很。
明顯的,宇文乾近日心情不甚好,他素來喜怒不形於色,如今在宋初麵前都掩飾不住。一杯酒下肚,宇文乾拿過酒壺,手卻被人按住,“放開。”他低聲壓抑道。
“乾,別喝了。”“宋初”作心疼狀,有真正的宋初在一旁指導,如今她已然放開的多。
“居然敗了,嗬嗬,太子,你為什麼就不相信我,你看,宇文居然敗了,虧你還想統一四國,連人家一個皇子領兵都打不過。”宇文乾似乎喝醉了,這大不敬的話都說了出來。
“宋初”慢慢鬆了手,一開始便想讓這人酒後吐真言,隻是宇文乾素來克製,在家都是點到為止,這次如此失態,是真的受刺激了吧!
這事兒,“宋初”再了解不過。東胤皇帝重病,皇子鬥的厲害,恰好東胤和宇文邊界時常有衝突,東擎淵親自請上戰場,有“宋初”這在安親王府的內應,要打聽點兒消息再容易不過,更不要說宇文乾經常和宋初討論這事事情。
東擎淵有了軍功,隻要能平安回到京城,皇位唾手可得。看似遠離朝堂鬥爭,自取死路,其實是另起爐灶,有龍先生在,相信皇帝皇帝能夠熬到東擎淵平安還朝的一天。若有一二皇子不想他回去,正好拿了他們的罪證,到時候,就算帝王不想傳位,也不可能傳給刺殺同族的皇子吧!
“宋初”心中竊喜,麵上表情沒有絲毫破綻,小心的伺候醉醺醺的宇文乾上床,轉頭衝著宋初微微一笑。
為了更好的折磨她,“宋初”把她提拔成了貼身婢女,如今每日不需做其他的,隻要好好看著她是怎麼一步步攻陷進這個家的便好。這不赤於在宋初心口捅刀子,而且一刀比一刀深。
“宋初”到了外間,看著跟著出來的人,成功者自負的笑容看著她,“怎麼?心疼了?我可告訴你,別輕舉妄動,你那兩個孩子和他母親可是中了我的藥,隻有我知道解藥。”她依然不敢大意,做嘴型道。
宋初咬住下唇,出了血,她親眼見過宋芊芊手中毒藥的後果,一月發作一次,若不得解藥緩解,便七竅流血而亡。她還是太自信了,宋芊芊,看來你也長進不少嘛!
宋芊芊笑了,比起一刀解決這人,看著她痛苦不已偏偏不能對自己動手的隱忍模樣,真是太大快人心了。
“放心,隻要你乖乖的,他們會好好的活著的。”,她拍拍宋初的臉頰,眼尾上挑,她頂著宋初的容貌,卻不似宋初的雅致,反而如糜爛的玫瑰,奢侈毒辣。
第二天,天邊顯出一點紅色,紅色蜿蜒如一道細細的溝壑,從溝壑邊緣慢慢蕩開,天光大亮,宇文乾睜開眼,看到離自己一尺之遠的人,眼神深邃,似寒潭中連接不斷的漩渦,邊上的女人長長的睫毛動了動,漩渦頓停,宇文乾嘴角揚起一個溫和的弧度,“醒了?”
“宋初”眨眨眼睛,靈動的眉目因為剛剛醒來帶著些茫然無措,看清麵前的人,一下子亮了許多,“王爺醒了,妾身伺候你更衣。”
“本王哪舍得讓你伺候,”宇文乾笑笑,下床,拉了床邊的絲絛,銀杏幾個大宮女款步而入,拿著水盆,香巾。
宇文京城似乎不管任何季節,總是格外熱鬧,早晨清涼中帶著熱鬧,擔著挑子的,整理攤子的,叫賣早飯的,不一而足,彙成了真實的百姓生活。
“宋初”腦子暈暈的,腦海中全是宇文乾早膳桌上隨口一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