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喬是在護士站的櫃台下找到母親季雪容。
披頭散發,目露恣睢的樣子,這在一個外人看來,著實可怕。
自從徐至深摧垮了葉家,季雪容連並恨上了葉喬。
這些日子,葉喬隻要靠近她,她的病症便會被刺激的更甚。
以致她都不敢來醫院探望哥哥,就怕被季雪容瞧見了,病態不可收拾。
可是此刻,葉喬看著這樣的母親,心痛的無以複加!
她小心翼翼的靠近季雪容,想要伸手將她抱住,可是卻不想,季雪容手裏握著玻璃片,在看到葉喬的那一瞬,想都沒想就往葉喬臉上紮過來!
葉喬躲閃不及,尖尖的玻璃塊紮進了白皙的側臉!
“媽——”
葉喬懵了,淒厲的一聲喊,指縫間鮮血溢出。
誰都沒想到,季雪容會去傷害親生女兒,以致邊上的保安根本來不及阻止,葉喬已經毀了容!
春日裏陽光晦澀,葉喬站在醫院長長的走道上,感覺自己的世界,好像到了盡頭。
季雪容被保安押走了。
葉謙的主治醫生把她喊進辦公室,裏麵一堆的白衣男女,個個像盯瘟神似的盯著她,又個個像同情乞丐似的對著她歎氣。
葉喬是在這時候才從這幫醫生護士的口中得知事情的緣由經過……
今天早上,徐至深停掉了葉謙的所有治療費用。
醫院不再給藥讓葉謙維持生命,季雪容急了,卑微的求醫院,醫院不敢擅自主張,隻委婉的表示,讓季雪容去求求徐至深。
季雪容是用護士站的電話聯係徐至深的。也不知道徐至深在電話裏說了什麼,季雪容突然之間就情緒失控了。
她砸碎了點滴瓶,逮誰紮誰,首當其害的就是同病房的病友們。
葉喬心底發涼,將隨身包包整個翻了底朝天:“你們為什麼不第一時間聯係我?不就是要錢嗎?我有啊——我有錢!為什麼要求徐至深,那個冷心冷肺的男人,幹什麼要去求他!”
葉喬哆哆嗦嗦的翻錢包,銀行卡不小心被翻掉在了地板上,她直接跪著去捧。
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顆顆滴到她手裏的銀行卡上:“我有錢,你們拿去刷,不管我哥能不能醒,就算是躺一輩子,我都會養著他!”
“葉小姐。”主治醫生按住葉喬的手,阻止了她遞卡的動作,很是無奈的搖頭:“沒用的,你的錢也是葉家的錢,根本動不了,據說葉氏的資金現在是被徐總那邊申請凍結了。要不然,你母親也斷不會被逼到如此份上。”
“話說到這裏,我再順口提一句。像你母親這樣的狀況,如今已經不適合呆在我們醫院,更不適合以患者家屬的身份照顧葉先生。作為醫生,我建議你,還是盡早將你母親送到專科醫院接受專業治療,她的狀況,需要心理醫生的及時介入,否則再任其發展下去誰都救不了。如果你沒有這方麵的資源,我可以給你介紹,但費用方麵,可是很龐大的一項支出,你自己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