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愧對顏安的。
兩個人走到了一起,每每他失意,都是顏安給予他安慰與開解。
但他好像總處在不冷不熱的狀態間。
事實上,他從來沒與顏安有過床笫之歡。
因為沒有過,所以不曾知道她的身子是否幹淨。
顏安問過他,是不是對她沒有半點感情?
他搖了搖頭。
心裏其實很疑問,感情是什麼?
愛到非顏安不可?
並不是……
但總歸是欣賞著,並且有著淡淡依賴的。
如果連這樣的情愫都沒有,他又怎可能容許她在自己的身旁來來去去?
顏安又問,你是不是利用我來刺激葉喬?
徐至深想了想,還是搖頭。
他那麼驕傲的人,怎會承認自己對一個並不把心放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動情。
歸根結底,每個男人都不討厭安靜從容的女孩來溫暖自己,這或許是劣根性吧。
顏安笑了。
似乎很欣慰於他給出的答案,窩在他懷裏,滿目憧憬著未來的生活。
也恰是那夜。
顏安一個人跑去了葉家。
徐至深怎麼也想不到,那個向來安靜內斂的女孩,為了光明正大的愛他,竟然跪求在葉家人的麵前,乞求成全。
這一去,顏安竟再未回來。
顏家日子本就不太好過,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顏安這個剛剛工作的大女兒身上。
她的父母幾度哭暈在她出事的地點。
也曾幾度跪在他麵前,乞求他看在顏安對他無私付出的份上,替死去的顏安討回公道!
他答應了。
說不上來是因為顏家人的哭求,亦或是對顏安的愧疚,再或是內心深處隱隱藏著的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那日他給葉家打了電話……
婚姻生活真假參半。
他並不是全然在做戲,很多時候與葉喬在一起,他自己都分不清是做戲還是真情。
自然也有過享受的。
可每每越是享受著與葉喬的快樂,顏安的影子便越輕易出現在他的夢中。
是他先招惹了顏安。
也是他給予了顏安希望。
顏安在葉家人的毒手下,死的那樣淒慘,叫他如何能安心?
他仿若一個機械人,按部就班的實施著報複葉家的計劃,決心為顏安討回公道以填補自己的愧疚。
遇見楊茴茴是一次意外。
那日她來公司應聘副總秘書,好像是因為文憑不真實而被刷了下來。
剛巧他從旁經過……
那張嬌柔安靜的臉龐,讓他足足震驚了半秒。
許許多多日子以來積壓的愧疚,好似終於有了可以安放的位置。
徐至深盡所能的對楊茴茴好。
給她他所能給的一切。
他以為,等到他所有的愧疚都消失殆盡的時候,他便能跟葉喬心安理得的在一起。
可是老天好像從不公平待他。
如果他知道,葉家的公司是那樣不堪一擊,他大約就不會為了所謂的報複而給葉家那致命的一擊。
葉謙在趕赴公司的途中發生車禍是意外。
但是葉父,卻絕非一身清白。
葉家的內部賬目,從很久以前就開始掩飾問題。
偷稅漏稅巨額行賄,甚至沾毒沾黑……
葉喬為了葉父與他胡攪蠻纏。
他極是煩躁,加之暗地裏悄悄運作葉家的爛攤子,忙的焦頭爛額。
那夜他回去了公司。
也是喝了許多酒,睡在了辦公室的休息間。
可笑的是,翌日醒來,渾身***的楊茴茴躺在自己的臂彎,睡的香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