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帶往僻靜處的王世子,身邊沒有那些狐假虎威的手下,氣焰漸漸消退,開始有些後怕,畢竟誰都會怕死,他王世子更是惜命。
“你……你們要帶我去哪裏?”
“世子,你可害怕我們把你咋了?白雲依問道。
“你……你們敢把我怎麼樣?我爹會殺了你們的!”
“我就問你一個問題吧,你一條命,換我們兩條命,你覺得值嗎?”
“當然不值!”王世子立刻答道。
烏斯瑪德瞪了他一眼,但是白雲依在旁邊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稍安勿躁。
“對咯,你既然想得通,幹嘛要跟我們鬧得魚死網破呢?我們兩個死不足惜,你招惹得我們急了,烏斯瑪德氣不過就把你打死了,就算後麵你爹如何清算我們,可是你呢,早已魂歸天際,跟這花花世界徹底告別了。你想想看,你多有錢,日子過得多滋潤,突然就喀嚓一下,死了,啥都沒有了。”
王世子聞言,沉默了,他想起自己的如花美眷,還有萬貫家財、滔天權勢,這些別人八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就這樣戛然而止,確實是不甘心。
“王世子啊,不是我舍不得我表哥,而是我表哥那人你碰不得,碰了他,你的小命就堪憂了,他出門遊曆的時候,結實了個男子,兩個人相見恨晚,結了契兄弟,誰知道,那個人是某個神秘部族的巫師,會下降頭,你猜猜啥叫降頭,那就是利用死去的嬰兒的屍體用一種神秘的巫術煉製成小鬼,用來驅使,那個巫師為了控製我表哥,在他身邊放了個小鬼,那個小鬼啊,隻有我們這些靈力充沛的人才看得見,實在太恐怖了,據說誰要是對我表哥有意思,那個小鬼就會半夜去他家裏,吸他陽氣,讓他很快就生重病死去。”
青天白日的,王世子愣是聽得渾身一陣雞皮疙瘩。
白雲依看出了這王世子色膽包天,仇恨心強,尋常方法真的很難讓他打退堂鼓,隻能拚命編故事。
“所以呢,我跟王爺是在救你呢,你就不要跟我們作對了,如果你同意呢,就點個頭,我讓烏斯瑪德放你下來,給你賠個禮,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王世子也不好再糾纏不清,隻能點頭同意。
烏斯瑪德把他放下來,他顧不上讓對方賠禮就立刻跑了。
烏斯瑪德看著他的背影,眉頭微皺:“他還會不會找我們麻煩?皇都沒人不知道這小子,太橫了。”
“別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不可能要求一輩子都不會遇到任何危機,最關鍵的,還是如何度過危機的技巧。在我看來,危機就是一把雙刃劍,它可能刺傷你,但是也可能成就你,就看你怎麼去看待,畏懼危機,隻會被動挨打,反過來掌控危機,你會成為自己命運的主宰者。”白雲依從容說道。
這一次阻止了烏斯瑪德做出衝動的舉動,白雲依已經對自己的表現非常滿意了,相信接下去,烏斯瑪德的炮灰人生,會得到巨大的改觀。
烏斯瑪德聽了白雲依的話,站在原地出神了良久,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這些話,那些帶著睿智的鼓勵與啟迪,仿佛一道清泉流淌而過,清洗著他已經塵封許久的內心,讓他看見那涓涓細流裏麵,閃爍著無限靈光的星空。
在那一刻,心跳的聲音清晰可聞,烏斯瑪德感覺到,自己的胸腔裏,有著一團躍躍欲試即將迸發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燒著,這火焰卻並不灼人,而是那麼地溫暖,像瀕臨凍死的人在冬天雪地裏燃起的火堆一般,暖融融地,將一種宛如新生的希望和快樂,傳遍了他的全身。
回到小院,白雲依看到桌麵上留著一張紙條,撚起來一看,原來是駱菲兒的留言。
她說感覺到外麵世界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麼輕鬆簡單,她不論躲避到哪裏都是無濟於事的,除了得罪金闕皇朝被全國通緝之外,她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又沒有靠山和一技之長,想要一個人在這蒼茫大地上求生,難上加難,也許皇宮裏還有更多的危機,可是,她決定要勇敢去麵對,她要變得更加強大,強大到再也不用害怕什麼人。
白雲依將信箋折好,放進口袋裏。
“駱菲兒開竅了,我也就放心了。”
駱菲兒回宮去了,既少了一口人吃飯,又少了個定時炸彈,如果來日駱菲兒飛黃騰達了,他們的靠山就成長起來了。
夜裏,白雲依和烏斯瑪德擠在床上,白雲依閉著眼睛醞釀了半天睡意,突然就睜開了眼睛。
難怪她老覺得有點怪怪的,原來烏斯瑪德一直側著身托著腦袋在看著她。
那眼神直勾勾的,讓人想要忽視都不行。
“你幹嘛老看著我?”白雲依問道。
“你長得好看。”
白雲依聞言一囧,有些尷尬:“哪裏好看了,大半夜不睡覺,你發什麼神經。”
“哪裏都很好看,真的。”烏斯瑪德說道。
白雲依知道烏斯瑪德是不會說謊的,所以臉上微微有些發燙起來,轉過身去:“別看了,好看的女孩子多了去了,明天上街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