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興奮的雙眼發光,將一堆線頭插到閃著藍光的定位器上。然後他又從床底下捧出一個地球儀,將一個粗大的接頭插在地球儀上麵。
地球儀上馬上有一個地方亮起了光點,張幼斌仔細一看,位置正是燕京。
“小樣的,終於忍不住了?主動開始聯係了吧,看我不揪出你的老巢。”比利興奮的手舞足蹈。
張幼斌盯著地球儀:“可以反追蹤到信號的發出地麼?”
比利很自信:“沒問題,這個反追蹤地球儀可是我跟小不點智慧的結合體,放心吧,一定找到SPIDER的老家。”瓦西裏也湊了上來:“快看快看,閃光的地方變了,怎麼跑到我老家了?”
果然,閃光的位置一下從燕京跳到了俄羅斯,瓦西裏一眼看出那裏是俄羅斯的海參崴。
張幼斌也皺起眉頭:“這信號很不穩定啊,怎麼總是在移動?”
地球儀上的小光斑不住的移動著,一路向西,已經過了莫斯科,到了歐洲的諸國。
“真是狡猾。”比利揪著頭發大罵:“我知道了,這婊子養的一定是在各國都架設了個人用的伺服器。信號的發起源頭到最終接受地點繞了很多路,目的就是減緩被發現老巢的概率。信號途徑了這麼多國家,就算是國際刑警,要想一家一家的找,也很不容易,比如說這裏。”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光斑一路向西,跨越了大西洋到了北美洲,然後又飛過了太平洋,重新回到了亞洲。現在停留的位置,剛好是朝鮮的平壤。
瓦西裏也忍不住了:“不是說朝鮮人在金三胖的帶領下,連手機都沒有完全普及麼?怎麼還會有互聯網?”
張幼斌倒是不急不慌的慢慢看著,嘴裏麵說:“咱們要對付的敵人相當的不簡單,搞出這些手段,倒也是在情理之中。”比利無奈了:“現在也沒有其他的本法,隻能慢慢等了,這設備的延遲比較高,但隻要信號不斷,遲早能追蹤到源頭。”現在也隻好如此,否則有什麼辦法?
他們三個大男人的六隻眼睛,都死死的盯著閃著光圈的地球儀,一眨都不眨。
小光斑又開始移動了,現在不是向西,開始向下了。也就是說,信號要向南移動,已經進入了韓國境內。
……
跟韓國遙海相望的日本,還是在廣島的寫字樓中,現在隻剩下一個老頭了。
西筒次郎大刺刺的坐在老板椅上,那可是他大哥原來的位置。西筒太郎現在已經不在辦公室裏了,這可能也意味著神界之上的核心權力已經發生了改變。
次郎此刻正低著頭,看著攤放在辦過桌上的一副掛軸,白底的宣紙已經微微有點泛黃,上麵寫著兩個歪歪扭扭的漢字:剃刀。
按照筆法來說,也算蒼勁有力,但橫不平豎不直,水平甚至都不如華夏三年級以上的小學生。
就是這麼一幅破字,卻寫在昂貴的宣紙上,還被黃金打造的掛軸支撐著。並且此時西筒次郎正用手溫柔的婆娑著卷軸上的漢字,眼神非常恭敬,就像看著他老爸一樣。
而實際上,他還真把眼前的這兩個字看成了他的死鬼老爹。
“父親大人,父親大人,您已經駕鶴西遊六十多年了,已經超過了一個甲子。”次郎絮絮叨叨,滿頭的白發輕輕抖動:“現在小尚武已經去陪你了,崇文大哥身體狀況也愈加艱難,恐怕也快去伺候父親大人您了。”
次郎抹了把眼睛,眼眶中其實並沒有一滴淚水,足以看出他的假惺惺。
他又繼續說,語氣變得尖銳:“我叫匡複,雖然名字很大氣,但卻是您最看不上的兒子。可父親大人您知道麼?最最崇拜您的,最能接手您偉大事業的人,其實是我啊,是我,是我啊!”
說到最後一句,西筒次郎已經是用吼的了。
“老三的死雖然我也心痛,但那是他自找的,是為了阻止父親的剃刀意誌他才會決然死去,老大看不清楚,但我卻推演出來了。”
西筒次郎用雙手捂住臉,同時擋住他的雙眼。可那老朽的手指,卻擋不住指縫中射出的寒光。
下一刻,當雙手放下之後,西筒次郎的雙眼又變得跟從前一樣了。
他將卷軸緩緩的卷好:“雖然這麼說,但老三的死也是個催化劑。他如果不死,老大就無法下決心讓我替他放手一搏。”
拉開辦工桌的抽屜,將卷軸放了進去:“父親大人您放心吧,我已經開始行動了。當年草草收場的大東亞腦殘戰,馬上即將重新開啟。不久,純潔力量就會蒞臨大地,您跟您盟友的最終國度,即將到來了!”西筒次郎的話語癲狂無比,同時也散發出濃濃的陰謀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