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影子離我不足咫尺,想起最後一頁血色字體的警告,我強忍回頭的衝動。
說實話,我膽怯了。
我害怕回頭會看見不該看的東西,
我更害怕下一刻會成為我生命的終點。
當一個人失去反抗心理的時候,通常會選擇逃避。
我一個俯衝來到窗戶跟前,樓層不高,隻要保持恰當的落地姿勢,便不會受傷。
跳樓前,我還是沒忍住作祟的心理,扭過了頭。
臉!
一張沒有五官的臉赫然出現在我眼前,離我鼻尖不足半個指甲蓋的距離,幾乎是臉貼著臉。
“呃啊——”
受到驚嚇的我手腳脫力,往後仰去。
“糟糕,這樣摔下去不是頭破血流就是腰脊斷裂。”我不是體操選手,沒辦法在下墜時改變運動方式,隻能在心裏祈求老天開恩,讓我摔的輕一些。
“嗯?沒落地?這觸感……臥槽!”
我睜開眼睛,看見了一臉凶神惡煞的絡腮胡,他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從下麵接住了我。
我們兩個現在的姿勢有點小曖昧,他給我整了一出公主抱,在他寬闊的懷抱裏,我就是那受到驚嚇的小貓咪。
“嗨,內個……”我還沒想好怎麼解釋,就被他無情的扔在了地上。
在我驚愕的目光中,他掏出一根又粗又黑棍狀物,對我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強大的電流令我精神渙散,失去了行動能力,被絡腮胡如死狗般拖進了他的臥室。
他用麻繩捆住了我的手腳,關上門後在房間裏來回踱步。
“你看見它了?”
“沒有,我什麼都沒看見,你這樣做是犯法的你知道麼!”我齜牙咧嘴卻掙紮不得。
“我知道你是誰。”絡腮胡靠近過來,蹲在我的麵前,神色嚴肅,“依依體內住著一個惡魔,你有辦法趕走它麼?“
“什麼?”我大吃一驚,想到這間屋子裏發生的怪事,心中泛起了嘀咕。
“你到處打聽我們父女倆的消息,倒是勤快的很。”絡腮胡冷哼了一聲。
他給自己點上一根煙,沉默了數十秒後才緩緩開口:“水庫發生的案件的確跟我有不小的關係,但並不是我殺的。”
“這麼說,你知道是誰幹的了?”他的眼神和談吐還算正常,讓我暗暗舒了口氣。
“是依依,不,是依依體內的惡魔,一切都是它造成的。”絡腮胡抓著稀疏的毛發,一臉的疲倦,竟主動向我說起了前因後果。
自從陳依依的媽媽跟別的男人跑掉後,她逐漸變得孤僻起來,絡腮胡帶她看過心理醫生,診斷結果是有輕微的自閉症,
經過藥物治療後慢慢好轉,可惜好景不長,在絡腮胡外出打工後,陳依依被送往陳家豪家寄養。
時間一長,她的病情開始複發惡化,
陳家豪是個糙漢子,隻關注陳依依的身體健康,忽視了她的心理健康,以為她長大一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