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緦胡重新坐回了椅子來,他眯著眼睛,瞥著我,麵帶積分揣測,那眼神就是在懷疑我撒謊。
我並沒有過多解釋,而是歎了一口氣,緩緩的說:“如果你懷疑我撒謊,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我隻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在沒有明確的證據下,不能亂了陣腳。
依依從廚房裏出來的時候,她興高采烈的跟絡緦胡說:“爸爸,糖水煮好了。”
絡緦胡起身,摸著依依的後腦勺,說:“我端出來,你洗手沒有?”
“洗好了,那個漂亮姐姐呢?”依依滿臉疑惑的問我。
絡緦胡轉身走向了廚房,我告訴依依說:“那姐姐有事情先回去了。”
依依坐在我對麵的椅子上,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上衣,她眯著小眼睛,視線落在我的身上,淡淡的開口說:“哥哥,你昨天喝多了……”
一句話,炸得我頭皮發麻。
依依坐實了昨天我喝了酒,並不是我瘋了。
問題是,跟我喝酒的是誰?
“哥哥,你沒事吧,爸爸說吃了甜的東西,心情就會好起來的。”依依天真的說,小臉上露出關懷的神情。
我掩飾著自己的情緒,搖頭說:“哥哥沒事,隻是很開心。”
“開心為什麼臉色那麼難看?是不是生病了?”依依皺著臉,問我說。
看到依依如此擔心我,我再一次聲明說自己沒有生病,別讓她別擔心我。
坐在椅子上的依依,她伸出小手,指了指黑色的牆壁,詢問我說:“你覺得好不好看?”
我楞了下,下意識的順著她指著的地方看出,心裏一個咯噔,有個聲音就在腦袋裏叫著。
“你見過黑色的花嗎?特別的漂亮。”依依指著牆壁,露出憧憬的目光,仿佛是瞧見了她心中所希望的一幕。
意識到有些不對勁,我連忙喚了一句:“依依,你看到了什麼?”
“那朵黑色的花……”她的聲音低沉低沉,似乎是掐著喉嚨發出來那樣。
依依是怎麼了?
牆壁上沒有任何東西,隻有塗上了一層黑色的油漆。
她看到了什麼?
這場麵,可以說是讓人驚駭不已。
依依的視線仍是落在牆壁上,她眼中出現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好像是瞧見了些什麼,她轉頭過來的時候,眼睛裏閃過了一抹濃厚的殺氣。
“你不覺得好看嗎?”她挪動著嘴巴,聲音冰冷冰冷。
我狠狠地抽了一口冷氣,開口回答說:“好看。”
“你在撒謊!”她怒道,眉頭緊擰起來。
我想開口解釋,她並沒有給我機會,而是盯著我繼續說:“你昨天喝了很多酒,剛才還告訴我爸爸,你昨天跟他喝酒了,對不對?你為什麼要多管閑事呢?”
“你為什麼要多嘴呢?”她再一次發問,明顯是不耐煩了。
我抽了一口氣,故作鎮定的回答說:“難道我不該說?他昨天明明跟我喝了酒,卻不承認。”
“你太多事了。”她冷喝一聲,臉上的表情露出了幾分怒意。
她那話是在說明了,昨天跟我喝酒的人就是絡緦胡,而不是什麼陳家豪。
我就知道!
他為什麼不敢承認,還故意引導我呢?
為什麼?
辨別水鬼的法子非常簡單,從語氣,神情來看,再說了依依這個孩子,不可能會問如此怪異的事情。
知道我昨天喝酒的事情,水鬼是其中之一。
那麼,我昨天是上了二樓,依依的房間裏。
暈過去之前,我看到的人便是絡緦胡跟依依。
這事情,不僅僅是絡緦胡知道,還有水鬼。
“哥哥,你覺得我爸爸不會生氣嗎?他肯定是想對你下手了,如果昨晚上不是我出現的話,你覺得你現在還會坐在這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