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樣,讓人心酸且心疼。
我環顧著四周圍,沒有見到丁雙跟叢林的身影,心裏一驚,連忙拔腿就朝著之前水鬼攻擊的地方衝去,嘴裏大聲的喊著丁雙的名字。
如果不是丁雙用愚蠢的法子吸引了水鬼的注意力,恐怕現在我們還在跟水鬼糾纏。
腳下的地麵,留下很多深淺不一的痕跡,鞋子踩在上頭的時候,仍是能清楚的感受到水鬼之前的威力。
隻見丁雙躺趴在地麵上,身子一動不動,像是死了那樣。
我身子踉蹌一步,難道丁雙死了?
害怕的感覺,緊緊的纏繞著我。
我緊咬著牙齒,心裏否定著那離譜的念頭。
丁雙這貨雖然有時候是不靠譜,關鍵時刻還掉鏈子,但是他心不壞。
我不能接受有任何人犧牲了。
那種痛不欲生,悲痛欲絕的滋味,是有種生不對,死不起的感受,讓人喪失活下去的念頭。
我連忙將丁雙的身子翻過來,顫抖著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感覺到微弱的熱度,心裏頭懸著的石頭才放了下來。
人沒死就好。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臉,想要他趕緊醒過來。
誰知道這貨怎麼都拍不醒,於是,我掐了掐他的人中,疼得他皺眉,隨之睜開了雙眼,迷茫不解的望著我,呢喃著問我是不是到了地獄?
我聞言,抽了抽嘴角,開口叫道:“閻王爺會收你嗎?也不看看你什麼鬼樣子……”
隻見丁雙勾起嘴角,笑得像是個傻逼似的,似乎意識到什麼,連忙詢問我:“那東西呢?”
“死了。”我淡淡的回答,也不太想多說。
丁雙注意到遠處的地麵上,他伸手指了指依依,疑惑的問我說:“那東西不是死了嗎?”
我告訴他,那是依依,水鬼離開了依依的身體,陽魂針的力量將其滅掉了,以後在再也不會有水鬼了。
找到叢林的時候,她坐在地麵上,一把鋒利的三菱軍刺,插在了絡緦胡的大腿上,凶狠的眼神,布滿了淩厲的殺氣。
她冷不防的抽出了軍刺,一腳踢開了絡緦胡的身體,從身上掏出一塊布,輕輕的擦拭著三菱軍刺上的鮮血,清冷的開口說:“解決了……”
丁雙滿臉崇拜的叫道:“你太厲害了……”
叢林擦拭著軍刺,眼睛沒抬,聲音有些低沉,卻掩飾不住的倦意,解釋著說:“他之前的行為是受到水鬼的影響,才導致他的舉動異常。”
她並未多做解釋,而是認真的擦拭著軍刺,模樣頗為認真。
地麵上的絡緦胡,因為水鬼的死亡,而恢複了神智,他看著我們幾個人,才開口詢問我水鬼是不是死了?
我點頭,應道:“那東西已經死了。”
隻見絡緦胡臉上雙目裏呈現出前所未有的驚喜,他滿臉興奮的說:“死了好啊!……”
對於絡緦胡這反應,我有些怪異,總覺得心頭不安。
丁雙怪異的瞥了一眼絡緦胡,隨後就拍著心口說:“事情終於解決了,回去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絡緦胡連忙爬起來跟我不停的道謝,那殷勤的態度,搞得我十分不好意思。
“光是道謝有什麼意思的,咱們都是實在人,給錢就能讓人開心了。”丁雙樂悠悠的懟了一句,整個人就鑽到錢眼裏了。
絡緦胡聞言,一手摸著腦袋,滿臉不自然的說:“要是有錢的話就好了……”
“那是我應該做的。”我開口,知道絡緦胡一個大男人養個女兒不容易,本來就窮,哪裏有錢。
緊接著,絡緦胡帶著依依離開了。
我們三個人在回家的路上,邊走邊說著晚上發生的事情,叢林一直沉默著,沒多少話。
丁雙那小子是個話癆,吹噓著自己用身體去引開水鬼的事跡,讓我補償下他,明天請他吃大餐之類的。
他說了很多話,我跟叢林都不耐煩了,想拿針縫住他的嘴巴。
“你們都不好奇絡緦胡家裏的壽棺嗎?那東西是給死人準備的,他明明是一個大活人,為什麼要準備壽棺呢?還是兩副壽棺,好像是知道自己準備死那樣,殺水鬼他又沒有幫上忙,還添麻煩了,難道他是知道自己要死了嗎?”丁雙嘀咕著,將自己心裏頭的疑問說出來。
“絡緦胡會不會知道自己活不了……”我低聲叫了句,腦子靈光一現,想到了非常重要的問題,是我忽略已久的事情。
下一秒,我撒腿就跑,邊跑邊喊道:“快追,不然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