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子裏,搖搖晃晃的椅子上,躺著一張沾著幹枯的血跡,身上穿著一件薄薄的衣服,洗得發白,同樣是沾滿了血跡。
這人長相普普通通,壓根兒不會多看兩眼的類型,他身上沒有什麼特別之處,能從臉上的線條瞧出來,這特麼是個漢子。
“這小哥是個漢子。”那個打獵的大叔,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滿是佩服的說:“我活了那麼久,從來沒見過這種事情,他拚了一條命,幸好是遇上了我,不然的話,在林子裏野獸一聞到腥味,估計就得進野獸肚子……”
“以前,我遇到熊都繞路走,最厲害的一個,一個人打兩頭野狼……”
“去幫我把包拿下來,在樓上左邊那間房……”冬博衝著我喊道,他一手按住了病患的胳膊,動作熟練。
我沒有遲疑,立馬就去了樓上的房間,找到了冬博的背包,提起來的時候,很沉很沉,像是裝了很重的東西。
他背什麼玩意兒了?
花了將近一分鍾的時間,我抓著背包下來,冬博頭也沒有抬,吩咐我把包裏的東西拿出來。
一打開包的那一刻,我驚呆了。
背包裏裝著的是酒精,紗布,各種急救的藥品等。
冬博是個醫生?
“把酒精拿出來……”
冬博清洗那個人身上的血跡,處理好傷勢,動作熟練。
大概是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冬博才鬆了一口氣,開口說:“他估計到了半夜能醒過來的……”
大夥兒開始討論著這人的身份了,誰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從會合以來,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話。
這人,不僅僅是厲害,還很神秘。
吃了晚飯後,我們陸陸續續的回房休息了,尤其是柳大仙,叮囑著我們好好的休息,明天天氣好轉的話,就得出發了。
棺陵村這個地兒,是距離黑玉溝最挨近的一個地方。
回房的時候,我嘴裏嘀咕著說:那小子竟然是學醫的,救人相當熟練。
真的,當我看到冬博幫人處理傷口的那一刻,人都懵逼了。
這反差,著實太大了。
一直以為,冬博是個有勇無謀的社會人,身上的紋身加肌肉,多少讓人見了就聯想到社會人。
丁雙說的話,人不可貌相。
木板床睡得不怎麼踏實,不過也好過在樹上過夜。
半夜十一點左右,我翻了幾個身,感覺到餓了,就起身下樓,尋找東西吃。
樓下的燈,不是很明亮,坐在桌子前的年輕小老板,他聽到響聲,抬頭問我:“睡不習慣?”
我點了點腦袋,說自己餓了。
緊接著,小老板放下了手機,去廚房給我煮了一碗麵條。
“村裏人生活樸素,你就將就下吧。”小老板坐在了我對麵,跟我笑著說。
我連忙擺手,說:“樸素才好,沒啥將就的。”
“你們城裏人吃不了苦,在棺陵村待上幾天,大多數都嚷著回城裏的。”小老板幽幽的開口,一雙明亮的眼睛兒,盛滿了笑意。
我一邊吃麵,一邊跟小老板說話。
小老板是一個很風趣的人,以前在城裏上過學,後來就回棺陵村開了個店,告訴我說,城裏人很喜歡到棺陵村來體驗生活,尤其是想到山裏探險之類,追求刺激等。
“我跟你說啊,前半個月的時候,棺陵村擠滿了人,那時候可賺錢了,三天兩頭就能賺回半個月的錢……”
這一聽,我就來興趣了:“你給我說說吧,半個月前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那麼多人過來呢?”
論到裝傻充楞的本事,我是遊刃有餘。
“大概是一個月前的事情吧,是有個有錢人家的孩子去了那地方,他家裏人派了很多人來找人,我們村裏見過那孩子,跟前前後後的把事情告訴過他們了……哎,多可惜,他們都不明白,去了那個地方還能回得來的嗎?”
小老板歎了一口氣,神色惋惜的說。
我故作恍然大悟的說:“原來是有人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