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貴妃怎麼樣了?”趙佐桓一踏進未央宮,隻見未央宮亂成一團。宮女,嬤嬤們正忙的團團轉,一桶一桶的熱水提進去,一盆一盆的汙水被端出來。
“陛下,貴妃娘娘難產了,幾次痛暈過去,穩婆正在裏麵催產。”
“朕進去看看。”
“陛下萬萬不可啊,產房血腥,衝到了龍體就不好了。”兩個嬤嬤急忙將趙佐桓攬了下來。
“太醫,務必要確保母子平安。”趙佐桓憂心忡忡的朝著窗口張望了幾眼。隔著門窗喊道:“若兒,朕來了,你努力生產,朕在外邊守候你。”
納蘭梓若在產房聽見後,喜極而泣,陛下心裏還是在意自己的,原本已經沒有一絲力氣了,聽了陛下的鼓勵,渾身又莫名的來了氣力。
催產藥,止痛散,止血湯等等輪番上陣,加上穩婆高超的接生經驗,納蘭梓若終於轉危為安。
到了午夜時分,隨著“哇”一聲啼哭,胎兒終於出生了。
“是皇子還是公主。”極盡虛脫的納蘭梓若強撐著一口氣問身邊的穩婆。
穩婆歡喜道:“恭喜蘭貴妃,是個皇子,是個皇子。”
納蘭梓若聞言,提著的心落了肚,蒼天待自己真是不薄,終於產下一個皇子。而後嘴角漏出一抹欣慰的笑,虛脫至極,很快陷入了昏迷。
“恭喜陛下,貴妃娘娘順利生了,是個皇子。”
喜訊迅速傳到陛下耳中,趙佐桓聞迅,十分歡喜,立即下令厚賞待產的宮人們。而後進屋看望蘭貴妃和孩子。
“哈哈哈,這是朕的第五個皇子,嗯~,五皇子賜名元稹,蘭貴妃產子有功,朕很欣慰!”趙佐桓歡喜的抱著包裹好的五皇子,左看右看也看不夠。剛出生就賜名的皇子,五皇子還是頭一個,足見趙佐桓的重視。要知道其他皇子都是等到滿月才會賜大名的,四皇子更是至今仍沒有正式賜名。
骨肉親情比起男女之情,自然更深重,看著剛剛出生的五皇子,再看看床榻之上痛到虛脫,險些喪命的納蘭梓若,心中再大的怨氣也都消散了,降位份的諭旨自然不了了之。
轉眼半個月過去了。
伊汘朧臉上的傷口已經愈合了,顴骨至臉頰處落了一道蚯蚓般的疤痕。不過她下手是有分寸的,並沒有劃在臉頰正中,因此從正麵看不到疤痕。而且簪子隻是劃破表皮,沒有傷及真皮,每日塗多幾次除疤霜,將養兩三個月就能消除疤痕。她皮膚的自愈能力,遠比正常人要強的多,這點她從前在蕭樂院時就知道了。
她知道自己的臉不會落下疤痕,但卻每日都是一副憂傷鬱鬱,悶悶不樂的神情。
很快,後宮的妃嬪都知道了蘭貴妃嫉妒,劃破憫嬪臉龐這件事。妃嬪們私底下議論紛紛,畢竟人們都是同情弱者的。蘭貴妃一向高高在上,盛氣淩人,可想而知,幾乎沒有人懷疑她是被冤枉的。眾人一邊倒的站在了憫嬪這邊,連太後也聽聞了此事,隻是派嬤嬤前去看望五皇子,對蘭貴妃沒有半句慰問。
於是,蘭貴妃雖然誕下了皇子,卻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嘉獎,更別提母憑子貴,登上一步之遙的皇後寶座了。這讓納蘭梓若恨的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恰好,朝中又傳來不幸的消息!豫州,賀州靠近黃河一帶,連日天降暴雨,黃河大決堤,衝毀堤岸,無數百姓受災,幾萬百姓流離失所。
趙佐桓沒日沒夜跟群臣商議賑災濟民的事,忙的幾乎沒有時間踏足後宮。連憫嬪的毓舒宮,也是很偶爾才能得空去一回。
對於這次的水災,朝廷初步估計,要從國庫中撥出一百萬兩庫銀,這還是初步估計,實際費用遠比這個要高出太多。這讓趙佐桓十分頭大,近幾年,朝廷東征西戰,大軍所需費用極高,國庫雖不至於空虛,但也絕不充盈。
原本趙佐桓準備為五皇子大擺滿月宴,遇上水災,也沒有什麼心情大操大辦了。而宮中逐漸有留言傳出,說五皇子是災星轉世,一出生就引發這麼大的水患,這可是不吉之兆啊!漸漸的,趙佐桓對五皇子的出生,也不大歡喜了。
前朝動蕩,後宮自然也不安,太後每日都帶領眾妃嬪跪在佛像跟前,祈禱水災快些過去,更是提議後宮節儉開支,捐出月例賑災。
納蘭梓若身為貴妃,自然首當其衝,要她帶頭募捐。這下可氣壞了納蘭梓若,她剛誕下五皇子,什麼嘉獎封賞都沒有,連兒子的滿月宴取消了。現在居然還要她帶頭捐款,真是越想越不忿,但礙於太後的威儀,隻得捐了兩千兩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