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淑妃和宸妃來了,現在殿外求見!”秋穀垂著頭進來,小心翼翼的稟了一聲。
納蘭梓若唇角哧了一聲,“她們怎麼來了?帶她們進來吧。”
“是,娘娘!”
少頃,淑妃和宸妃走了進來,“臣妾給貴妃娘娘請安,娘娘金安!”
“起吧,香蕊看茶!”納蘭梓若眸子一凜,一掂鳳褂裙擺自榻上坐了下來。
兩人掃了一眼屋裏的淩亂,便知蘭貴妃是在發憫嬪的火,嘴上卻故道:“喲~,這是怎麼了?誰惹貴妃娘娘發這麼大的火?”
納蘭梓若翻了個冷眼,嘲聲道:“哼~,明知故問,你們姐妹二人過來本宮這兒?是有什麼緊要事嗎?”
“瞧娘娘說的,臣妾無事就不能登三寶殿了?剛剛我們姐妹去太晨宮給陛下請安,可連門都沒進去,就被攆了出來。說憫嬪要安胎,不讓外人打擾。這不,臣妾也無事可幹,就拐到娘娘這裏來了。”宸妃的嘴向來夾槍當棒,專愛戳別人心窩。
蘭貴妃聽了,原本剛壓下的火‘噌的’一下竄了三丈高,“嗬~,眼下,太晨宮已經成了憫嬪個人的寢宮了,但願她住到死才好。”
“誰說不是呢?這叫個什麼事?嬪妃跟陛下住同一個寢宮,便是皇後也不能如此吧?”
納蘭梓若瓊鼻闊了又闊,重出幾口粗氣,咬牙切齒道:“陛下喜歡特立獨行,你們若看不慣,找陛下去討說法。再不成,找太後去,來本宮這兒,有個屁用?”
淑妃宸妃對視一眼,隨即陪了個笑臉,“貴妃娘娘是六宮之首,若是連貴妃娘娘都不過問,俺們就更沒有資格過問了……”
“少給本宮戴高帽子,你們不就是想拿本宮當槍使嗎?你們若真有有能耐,自己去跟那個賤人鬥,何故扯上本宮!”納蘭梓若恨聲說完,徑自端起茶杯綴了幾口茶壓火。
自己自然不會輕易放過憫嬪,但也不會任由別人拿自己當槍使。尤其是,陛下已經把醜話說前頭了。在跟憫嬪作對,絕沒有好果子吃。
淑妃謙恭一笑,以退為進道:“娘娘這可誤會了,眼下誰不知憫嬪是陛下的心頭肉。加上又懷了龍胎,更是矜貴無比。這個時候,誰都會避其鋒芒。唉~,我們姐妹反正逆來順受慣了,自知成不了陛下心尖上的人,各自守著各自的寢宮熬日子罷了。
說實在的,咱們都是宮裏的老人,相處的日子也長,心自然更近一些。這憫嬪才進宮一年,談不上什麼交情。哪怕昔日娘娘剛入後宮時,也曾寵冠六宮,但也不像憫嬪這般完全壞了規矩。”
“就是,這才一年就這個樣子。要是在熬個幾年,整個後宮隻怕都成了虛設了。若是在誕下個皇子,嗬~,那後宮之位……”
“咳咳--”淑妃故意重咳一聲,打斷宸妃的話。
“呯——”納蘭梓若玉掌狠狠的砸在檀桌上,心裏一股一股的怒火升騰。若是從未得到過陛下的獨寵,或許不會有這種登高跌重的感覺。可惜,最怕的就是這種,得到後又失去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