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檬下墜的力道太強了，直撲的眼前身影一個趔趄，接連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腳跟。
“你怎麼了？”
寧檬聞聲抬頭，當目光迎上季展羿那雙墨色眼眸，不知道為什麼憋在胸腔裏的那口氣忽然就像是被紮爆的氣球，瞬間就泄了！
她也沒有回答季展羿，扣住他手臂力道一鬆，也不去顧及形象，順勢就癱坐在了地板上。
季展羿立在寧檬身旁居高臨下盯著她，眉心促成了一座小山峰。
寧檬低垂著腦袋，然後從右腳上脫掉了斷根的高跟鞋，將藕斷絲連的鞋跟扯掉，然後狠狠的砸在了一旁。
隨後，她又把左腳上的那一隻也脫下了下來握在手中，牟足了力氣同樣狠狠砸在了地上。
可這一隻鞋跟卻結實到離譜，寧檬連砸了兩下，鞋跟還紋絲不動。
正巧，這個時候有一病人家屬自下而上走了過來，瞧著坐在地上的寧檬，眼神就變得古怪起來。
那老大媽繞過寧檬上了樓，眼見就就要拐彎了，又忍不住倒退兩步探出了半拉腦袋。
“喂，小夥子，你別眼睜睜看著啊？女朋友生氣是需要哄的撒！”
這話落進季展羿的耳朵裏，他不免就挑了挑眉。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自己這會兒倒是有理說不清了！
“到底怎麼了？說話！”
季展羿矮下身去想要去查看寧檬扭到的右腳，手掌剛剛伸到一半卻直接被寧檬擋了開去。
“不用管我！”寧檬索性就赤著腳站了起來：“我沒事！”
寧檬咬緊了牙關，一手拎著鞋子，另一隻手扶著樓梯扶手，一步一步往樓下挪去。
右腳腳踝鑽心的刺痛疼到寧檬倒吸了一口涼氣。
現在哪怕是遇到一個阿貓阿狗向自己施以援手，寧檬都會感激涕零，為什麼偏偏又是季展羿啊？
季展羿側過身去，單手插兜盯著一瘸一拐的寧檬，眼底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愫。
剛剛與她對視，她給自己的感覺像是整個人的心神都被掏空了！
這些日子以來，以自己對她的了解，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不拘小節的那麼一個女人。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能令她這麼魂不守舍？
季展羿暗自思忖著，不免抬頭望了一眼樓上。
6樓，那是他讓青田醫院血液腫瘤科主任幫樊凡安排的病房……
“唉吆，眼睛長到哪裏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樓下一聲尖叫，一個女人扯嗓子尖叫聲打斷了季展羿的思忖。
“老大不小的人了，鞋子要拿好的呀……”那個女人手中提著保溫桶，上樓的時候差點被寧檬脫手墜落的鞋子砸中，這會兒正橫眉冷對的斜瞅著她：“這樓上大大小小的都是病號，產科也在呢！你這一鞋子萬一砸在孕婦的肚子上，這個責任你負得起嗎？”
“抱歉……”
寧檬雖然心情是很糟糕，但剛剛終究是自己的過錯，她隻能是低著頭道歉的。
“道歉就有點誠意撒，哭喪著臉給誰看啊？”那個女人明顯就是一得理不饒人的事B，眼睛眉毛全是戲：“腳受傷就看醫生，你真的傷了人，裝可憐是沒有用的……”
“夠了！”
季展羿徑直走了下來，迎上那個女人一臉肅冷：“醫院的樓道裏都裝有監控大，如果剛才這位小姐有傷到你，我們會陪你檢查！但是如果你想碰瓷或者是想著刷存在感，對不起，你找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