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傾卿拚命的搖頭,但眼眶中的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你們之間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吳傾卿慌忙去擦眼淚,試圖遮掩。
“這叫沒什麼?”季展羿單手直了一下吳傾卿的手臂,這深淺不一的傷疤就羅列在她身上,這叫沒事?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恐怕沒有人會想到向來以儒雅示人的季佑霖私底下居然會是有這樣暴虐的一麵。
“你家人知道嗎?你應該知道這樣的事情有一就有二……”
吳傾卿聽了季展羿的話忽然就笑了起來,家人?
吳家現在的局勢,她比是誰都清楚,他們一家人通通都是吸血的藤蔓,心心念念想到就是怎麼牢牢地抱緊季家這顆大樹。
他們在意的是家族的記得利益,而不是她這個人。
但凡是有一點點在乎,五年之前,她的親生母親也不會就那麼眼睜睜看著她躺在浴缸的血水裏,隻會指著她的鼻尖發狠。
這門婚事關乎我們吳家人的生死存亡,就算是你想死你也給我死在季家!
“三分鍾時間到了,你應該去坐診了。”吳傾卿匆忙收拾了一下長椅上的東西,對季展羿的問話避而不談,“我下午還有事,先走了。”
季展羿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既然自己幫不到吳傾卿,他就絕對不會給她任何希望。
可當他轉身的時候看到吳傾卿閃躲而去的纖瘦身影,心底卻還是會莫名一沉。
醫生是職業使然,他從來不懂得袖手旁觀,可在吳傾卿這件事情上,他卻隻能這樣,有時候他常說公私分明,可也有一些時候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楚,那些是公,那些是私。
***
彼端,季佑霖別墅,衣帽間。
“季先生,這是您剛剛跟我說過的鯨藍色條紋襯衫,我已經幫您熨好了。”張媽敲了敲門,雙手托著一件熨燙平整的襯衫,恭恭敬敬遞了上來。
“她呢?”季佑霖立在衣架前正挑著今晚出席活動的領帶跟外套,目光之中閃過一線陰鬱,“衣服都換好了嗎?”
“回季先生,太太的衣服已經換好了,隻不過太太這兩天看起來有些不舒服,剛剛又吐了。”張媽試探著問了一句,“我們是不是先送太太去看醫生。”
她伺候吳傾卿也有五年了,身為一個下人雖然盡量避諱但一些事情還是瞧在眼裏。
從一開始她就察覺到了他們夫婦二人跟別的小夫妻不同,即便是新婚燕爾也臉上也不見喜色。
這期間,太太縱使冷冷清清,好在季先生包容,雖然沒有過多的甜蜜,不過好在他們兩個人也一直舉案齊眉。
可今年好像一切都變了,季先生對太太的態度就像是暴跌的股價一樣,她一個外人看了都膽戰心驚。
近來每每聽到臥室裏傳來太太的痛苦的掙紮聲,張媽心裏也是難過,可她畢竟是季佑霖招來的人更何況身份局限,隻能佯裝不知情。
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偌大的別墅本來就隻有三個人而已,低頭不見抬頭見,長此以往下去,自己周旋在太太跟季先生之間隻會更加的尷尬。
季佑霖並沒有第一時間開口,而是慢條斯理的從諸多領帶中選了一條寶石藍的領帶,立在試衣鏡前比劃:“慌什麼,她自己不就是醫生麼?”
“……”
“告訴她,收拾的利索一些,今天上的這個晚宴很重要。”
“好的,季先生!”張媽不敢多言,衝著季佑霖行了一禮轉身下樓去看吳傾卿。
此時,吳傾卿正躲在洗手間裏,一雙手瑟瑟發抖。
她手裏捏著一枚驗孕棒,清晰的兩道杠就是一團炙熱的火焰一樣,燙的她一雙眼睛直發顫!
連日來的食欲不振加上非刺激性的嘔吐折磨的吳傾卿臉色蠟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