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故事重提的楊曼熙,季佑霖啞然失笑。
現在回想起來,那大約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那個時候他在一艘遊艇上認識了楊曼熙,雖然他也知道楊曼熙是一個被很多男人經手外圍女,但還是忍不住對她一見傾心。
感情這回事,從來都說不準。
可那個時候,季家家風很嚴格,季老爺子無論是對他這個過繼的兒子還是親生女兒季翡都相當的嚴苛。
而且那個時候他剛剛二十五歲,跟季翡同為集團總監,他很清楚自己所處的局勢。
季翡的母親相當的強勢,在家裏,雖然自己同樣喊她一聲媽,但她看自己的眼神遠不及阿貓阿狗。
季佑霖很清楚季翡母親的心思,她把自己當成了威脅,雖然她沒有膽子光明正大的除掉自己,但是她會是時時刻刻打壓自己。
她就是想讓自己知道,在這個季家他就是一個靠旁人憐憫之心才能活下去悲催蛋,掃把星!
現實若是如此,季佑霖就變得愈加的謙遜,他很清楚,鋒芒這種東西隻適合在季翡身上,而自己隻適合靜靜地她的身後做一個貼心的大哥哥。
商場上居心叵測的人很多,也有人側麵試探過自己,你甘心嗎?
他總是笑著說,我跟你們可能有那麼一點點不太一樣,那就是追求。比起叱吒商場,我更喜歡做一個貼心的哥哥,一個孝順的兒子,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對我而言才是最幸福的。
當時他說那番話的時候,季老爺子剛好在門外,說巧合也好,說季佑霖目光遠卓也好,總之在那那一瞬間他觸及了老爺子的心口的柔軟。
老爺子深知季翡母親對季佑霖的態度,所以一直以來對他都心存虧欠,如此一來季老爺子心裏虧欠更深。
與季佑霖溫文爾雅與世無爭的外表比起來,他的內心就像是就像是一個灼燒到千瘡百孔的石碑。
所有被嘲諷的,被蔑視的,被強按頭顱低頭的瞬間,都會化成滾燙蝕骨的熾熱岩漿,在石碑上一點點銘記,一點點灼燒到千瘡百孔。
季佑霖知道,季翡的母親一生致力於把季翡打造成一個完美到像是神佛一樣的女人供人瞻仰膜拜,但更想找一個能跟季翡比肩的完美男人心甘情願拜倒她石榴裙下,一心聽命於季翡然後兩個人共同撐起季家龐大的家業。
大約是她心底裏一直被壓製的女權主義在作祟,這一生所不能實現的統統被傾壓到了女兒季翡的身上。
季佑霖恨她貪心,所以把殷誠引薦到了眾星捧月的季翡身邊。
在整個季家,季翡性子孤傲跟誰都不親勁,唯獨季佑霖。
她是真的他當成自己的親哥哥,很多時候會抱著他的手臂可以放肆的一吐不快。
每每這個時候季佑霖縱是會溫柔的摸著季翡的腦袋柔聲細語的安慰,有哥哥在呢,無論出了什麼事,哥哥都是你一輩子的依仗!
那句話在二十歲之前絕對是不摻任何雜質的純真,可二十歲之後,當榮耀跟權勢這兩個詞像是兩道奪目的光一樣刺穿季佑霖人生的時候,原本這句純真無兩的話,卻隻是淪為了叩開季翡心門的錘子!
季佑霖太懂季翡了,所以他很確定,在眾多比男人之中,她一定會對殷誠一見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