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裏,君臨墨一進入寢殿,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藥味,劍眉輕皺,腳下的步子也變得沉重起來。
賈公公正端著藥碗準備喚醒皇上喝藥,見君臨墨從門外進來了,便低聲行禮道:“老奴見過王爺。”
君臨墨視線落在床榻上沉睡著的皇上身上,輕聲道:“父皇他這幾日的病情又嚴重了嗎?”
賈公公歎了一口氣,小聲道:“不瞞王爺,皇上最近身子時好時壞,這不這兩日下雪,皇上他便連床都下不來了。”
皇上的麵色比上次皇後生辰宴會的時候還難看,曾經威武霸氣的臉蒼老了許多,讓君臨墨不得不有些心酸。
接過賈公公手裏的藥碗,君臨墨道:“你下去吧,本王伺候父皇喝藥。”
賈公公點點頭,便輕手輕腳的帶上門守在外麵。
藥是剛熬好的,所以君臨墨便拿著勺子一下下耐心的吹著。
“父……父皇?”忽然,君臨墨抬頭看到皇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此刻正靜靜的看著自己。
放下手中的碗,君臨墨立即將皇上扶起來,又細心的在後麵墊了個軟枕,“父皇,你感覺身子好些了嗎?”
“咳咳咳……”皇上重重咳嗽了幾聲,半晌才撫著胸口平息了下來,聲音嘶啞道:“你怎麼來了?”
君臨墨給皇上掖了掖被角,半晌才道:“這幾日下雪,兒臣想著父皇以往這個時候都會腿疼的厲害,所以便給父皇送來瓶丹參膏。”
皇上聽到君臨墨的話後眼中閃過一絲動容,忍著發酸的眼淚,抿了抿唇道:“墨兒,西北那如何了?快接近年底了,別再出了什麼事端!”
因為他年輕時候放不下對陳怡蓉的執念,因為梅貴妃的死自己也有間接的責任,所以君臨墨恨了他多年。
他雖然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整個秦國都是他的天下,可是在他最看重的兒子心裏,他這個父皇一丁點位置都沒有……
他曾以為君臨墨會恨自己一輩子,但是漸漸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君臨墨對自己的態度正發生著悄悄的變化……
那次他在禦書房吐血昏迷,他醒來後從賈公公的口中得知君臨墨很是焦急擔心,他聽了後很欣慰。今日又看到君臨墨特意來宮裏看自己,他又怎能不感動?但是,他是皇帝,不能隨意的流露出自己的感情,因而他必須強力克製住。
君臨墨無論是外表還是性格都是幾個兒子中最像他的,但是又比他多了些狂妄,多了些自負。在他將皇位傳給君臨墨之前,自己要為他掃清障礙……
不管是朝堂之上,還是王府後院,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任何人事情來阻擋君臨墨的帝王之路……
隻是,從現在的局勢看來,鄭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除掉的,而他的身體狀況恐怕也是心有餘力而不足……除此之外,宣王和其他朝中心懷不軌的人也在暗地裏蠢蠢欲動……
君臨墨想順利從他手裏接過皇上的寶座,隻怕還需要打一場硬仗……
“過年犒賞將領和士兵們的物資,兒臣早在半個月之前就派人送了去,父皇您放心就好。”君臨墨一邊吹著碗裏的藥,一邊緩緩道:“肖毅在朝中雖然做的是文官,但他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不僅整頓軍紀,而且還提倡士兵們閑暇的時候開墾荒地。自產的糧食一則可以作為軍隊自己的儲備糧食,二來多餘的糧食可以拿來與周邊地區的百姓做貿易交換,換一些其他生活用品。”
“除此之外,他還從眾多士兵中挑選出來一支精英隊伍,這支精英兵是整個西北大軍的核心力量。精英兵得到的待遇比普通兵要好,但是做的也都是最冒險的事情。有意思的是,精英兵每個月都要考核,騎馬射箭,弓弩火攻,膽氣謀略,耳目體力,很多項目要通過了才能繼續留在精英隊中,否則將由普通士兵中佼佼者來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