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一段距離後,到了四下無人之地,君臨墨停下了步子,緩緩道:“你確定是清雅?”
杜江道:“是的,屬下的確發現清雅從夏荷院方向過來了,但是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竟藏了起來。”
“一會等洛夫人沐浴完,將青花、青葉二人立即召回。”君臨墨眸光微動,沉聲道:“你繼續守著,看看清雅她想做什麼。”
青花、青葉二人,確實是君臨墨吩咐過去監督那個女人藥浴的。她們當年是從暗營裏出來的人,武功自然不弱,對於樂妍在屋內與寶兒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原本,君臨墨在書房裏打算將那密函上的內容再看一遍的,可是杜江卻突然回來稟報說發現了清雅在主院附近活動,目標是“洛夫人”,而又恰巧青葉也傳話說樂妍想讓寶兒代替藥浴的事情,於是他便直接親自過來了。
既然薄如素難得的張口了,那麼自己也要滿足她,一定要給“洛夫人”解毒才行……
至於清雅,與其說她要做什麼,還不如說薄如素想做什麼。
門口有青花、青葉兩姐妹像門神一樣杵著,估計清雅行動也不方便。
他的嫣兒,早在西域之時,就看著他自己像個傻子一樣,為了一具不知是誰的屍體去求“天香豆蔻”,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去“違背”心意的娶了她,後來又對一個“失而複得”的冒牌貨如視珍寶……
她,從最開始就是一個漠然的看客,看著他一個人為了她不惜得罪父皇和太後,為了她喜,為了她悲……
對待一個頂著自己麵皮的女人,嫣兒是以前並未真正的要下手,這次難道是因為那個女人動了馨月?
若是如此,拋去國恨家仇,嫣兒還是他的嫣兒啊!隻是,她的心裏裝著馨月,裝著君一航,羽曦,卻唯獨沒有他啊……
察覺到君臨墨麵色有些落寞,杜江可能猜到了是因為什麼,但是也隻能張了張嘴道:“屬下明白該怎麼做。”
君臨墨走後,樂妍便極其不情願的在寶兒的服侍下進行了難熬的兩個時辰的藥浴。
因為杜江看似隨便的找了個理由將青葉、青花給悄悄打發走了,所以屋內暫時隻剩下了不明情況,還以為門外有人監督的樂妍與寶兒二人。
準確的說,其實清醒的隻有隱在暗處,一直尋找機會準備動手的清雅一人。
畢竟,寶兒早就熬不住的倚靠在桌角睡了過去,而樂妍即便是上下眼皮也在瞌睡,可也憑借著心中的那股怨氣強力支撐著,悶聲悶氣道:“寶兒……你這個死丫頭,別給我睡,起來!”
仔細聽的話,便也可以聽出她中氣不足,滿是倦意。
浴桶裏的東西,軟蠕蠕的,硬邦邦的,長的,短的,大的,小的,應有盡有。
倘若是尋常女子,與那些毒物共處一桶,必定嚇得哭天搶地,然而她不是尋常女子。
她是樂妍,比這些更毒辣的手段都經曆過,有什麼好怕的?
心裏不想,腦裏不裝,很快就咬牙撐過去了。
不過,泡在這惡心的湯藥裏,不知道是否已經對這些起了免疫,她竟沒有當年試毒時候的痛苦和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