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太子府。
赫連雪端著茶盤在蕭子譽身邊站了有一會了,見他看折子全神貫注得竟沒注意到她,便忍不住輕輕喚了聲:“譽哥哥。”
“嗯?”蕭子譽一怔,隨即抬頭,驚訝道,“雪兒,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赫連雪放下茶盤,抬手給蕭子譽倒了杯茶,輕笑道:“譽哥哥,是你太專心了。”
蕭子譽合上折子,微微歎氣道:“秦國那邊前日又派人來催了,說是若不能在規定時間裏將賠款還齊,就要我們割城。大臣和鄉紳上次出血太多,這次無論如何斷然都不肯再從腰包裏掏出分毫。”
“父皇很是著急,可著急也無用,那麼一大筆錢也不是一句話兩句話便能拿出來的。”
赫連雪坐了下來,低聲道:“譽哥哥,要不我寫信回去告訴父王,讓他幫一下忙?”
“不可!”蕭子譽聽罷,搖頭肅然道:“雪兒,這是齊秦兩國之間的事情,不能將西域也扯進來。”
赫連雪本再想勸一下蕭子譽,可見他下眼眶發青,又是一臉堅決,便隻好道:“譽哥哥,船到橋頭自然直,問題總會解決的。不管如何,你要愛惜自己的身子。”
蕭子譽笑了笑,不好意思道:“你來齊國也好幾日了,我一直沒時間陪你,倒是讓你為我擔心了。”
赫連雪美眸又多了一層柔光,羞澀道,“譽哥哥已經很照顧我了。”
蕭子譽抿了口茶,問道,“西域那邊可有尋到赫連兄的消息?”
赫連雪搖頭,語氣惆悵,“父王在信上說還沒找到王兄,母後很擔心他。”
蕭子譽緩緩道,“我讓長生在齊國找過,也沒有查到赫連兄的蹤跡。興許,他早就離開了齊國。”
赫連雪揪著帕子,埋怨道,“王兄也真是的,他怎麼能一走了之呢!真是一點男人的擔當都沒有!”
蕭子譽無奈道,“赫連兄雖然表麵上有些放蕩不羈,看著喜歡玩鬧,但骨子裏卻不是個隨便的人。那件事……他想必也要緩一緩才行。”
幾日前,是蕭子譽的生辰,所以赫連雪便滿心歡喜的精心準備了禮物。
想著作為一個女孩子該有的矜持,她便借著赫連修找蕭子譽有要事相商為由一塊跟來了齊國。
赫連修知道赫連雪對蕭子譽的心思,更清楚蕭子譽對薄如素的心意。
滾滾紅塵,最不缺的就是我愛你,你卻愛著她……
不忍打破赫連雪的美夢,赫連修也隻好遂了她心願。
蕭子譽極力的給齊國老皇帝表示過,如今齊國正處於特殊時期,自己的生辰宴在國家大事麵前不值一提,應當節省銀子來渡過難關,可齊國老皇帝卻並不這樣認為。
雖說齊國現在負債累累,可太子身為未來的儲君,又是齊國老皇帝最寵愛的兒子,還有西域的王子和公主參加,所以堂堂太子的生辰,自然要大辦特辦的。
何況,民間已經有不少危言聳聽的言論了,說什麼齊國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湊不出賠償款,接下來秦國就要對齊國發兵討伐等等……
因此,辦生辰宴也是暫時安撫一下民心,告訴百姓們,皇室還是多少有點錢的,還並未走到山窮水盡,要他們安心……
總之,生辰宴怎麼著都不能寒摻了。
老皇帝宴請了朝中的眾多文武大臣及其家眷,一如既往的奢侈鋪張。
不過,那些曾被蕭子譽強製捐贈家底的三皇子黨派,在參加豪華生辰宴的時候心裏難免有些不滿。
畢竟,他們搜刮民脂民膏積攢了多年的私有財產上交國家後,就真的是緊衣縮食,一家老小幾十口開始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
其中有一人對蕭子譽懷恨在心的馬大人,在宴席過程中偷偷派人在蕭子譽的酒杯裏下了春.藥,並安排了一個青樓舞姬當場獻舞,打算讓他在宴會上出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