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妃,臣婦先退下了,若是您與寧王爺有什麼需要,盡管喊丫鬟去告知臣婦一聲就好。”行禮過後,知府婦人便趕緊退下了。
清雅察覺到從剛才薄如素的情緒就有些不對勁,因此也道:“唔……王妃,那奴婢也……”
一路上也沒好好睡個安穩覺,薄如素的眼下已經有了黑眼圈了,再加上這屋子是供薄如素與君臨墨休息的地兒,她在這裏算個什麼事啊,還是知趣的走開吧。
薄如素點點頭,待清雅將門關上離開後,蹙眉盯著一臉神色淡淡的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君臨墨半晌,然後便甩袖上了床榻。
“啪”的一聲,床幔被狠狠甩下。
掛在床幔上的珠子與床欄發出了清脆的響聲,似乎在告訴君臨墨,此刻薄如素很憤怒,識相的話最好不要惹她。
送到唇邊的茶杯頓住,君臨墨轉頭看著床幔裏那背對著自己的僵硬身影,竟彎起了唇角。
她沒有再像以前那般對他直接冷嘲熱諷,雖然還是會給他甩臉子看,可是她能發泄出她的小脾氣,總比戴著麵具將她自己的真實情緒全部武裝起來要好的太多不是嗎?
心裏不爽也並沒有當著知府夫人的麵讓他下不來台,嗬嗬,他的嫣兒啊,孩子氣的時候真是可愛……
以後的路還長呢,隻要她在他身邊,他有的是時候跟她磨。
倘若她逃走,那麼他就是抓遍天涯海角,也要把她給抓回來……
他忽然想笑,這場瘟疫來的真的好及時,給他和她一個獨處的空間……
可若是老皇帝,閬州知府及閬州的百姓們知道了他的想法,肯定是要聲討他這個美色衝昏了頭腦的寧王爺了……
這樣想著,他也就真的輕笑出了聲音來。
那聲音低低的,卻喑啞中帶著一絲磁性。
因為君臨墨在,薄如素本就睡不著,又聽到他這莫名其妙的笑聲,於是更加的心煩意亂起來,猛然拽過一旁的被子,便蒙在了頭上。
君臨墨注意到了她這突然的舉動,放下杯子,笑意更深。
而後者感覺到背後有一道熾熱的目光穿透床幔射了進來,美眸怒瞪,素手一揚,一大把銀針瞬間從輕飄飄的床幔裏飛了出來。
銀光閃閃,快,準,狠,逼向君臨墨的麵門。
君臨墨頭快速的一偏,抬手之間便將那數隻帶著薄如素怒氣的銀針都給敏捷的接住了。
知道這已經是薄如素忍耐的極限了,君臨墨也不敢再挑戰她的耐性,故而趕緊收起了笑意。
把玩著手中銀針,君臨墨不自覺的好奇,她身上就像是有一個無底儲物袋,任意時刻,隨心所欲就能任性的丟出好些毒針、毒粉,真是……
如同上次一樣,君臨墨將銀針包好,放進了貼身的衣襟裏。
這東西,可是她“贈”給他的,回京城後他還是得與之前的楓葉、耳墜一樣,收在暗閣的盒子裏。
等到她回心轉意那一天,他可要把這些東西都拿出來讓她好好瞧瞧,讓她數一下,她對他下過幾次狠手……
不對,那日書房的花瓶被她給動過,那盒子她肯定也見了,就算是日後他再翻出來要“訛”她,他也沒了主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