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薄如素剛進屋子坐下後,蘇北便出現了。
將鬥笠摘掉,抬手倒了杯茶,薄如素問道:“怎麼了?”
蘇北道:“宣王前幾日死了。”
“嗯?”薄如素覺得有點突然,驚訝道:“怎麼回事?”
蘇北道:“閬州這次的瘟疫是宣王一手策劃的,再加上他平時結黨營私等諸多罪名,因此惹怒了皇上。皇上下旨將宣王流放,但在收押大牢期間,宣王與清淺發生了爭執,二人便雙雙斃命。”
宣王的死距離現在已過三五日了,但因大家的心思都放在薄如素身上,再加上蘇北及風雨雷電四大暗衛的任務是保護薄如素,她人在哪裏,他們便跟到哪裏,對於京中的消息,若非薄如素特意吩咐去探查,除了蘇北,其他人幾乎也不會越矩。
故而在薄如素的情況穩定下來後,所以蘇北這才收到京中這“遲來”的消息……
薄如素抿了抿唇,語氣略有不悅道:“我離京之前不是叮囑過成王,不要傷及清淺的性命嗎?他怎還將她收監?”
蘇北道:“似乎是清淺甘願陪著宣王入獄的。”
清淺也隻不過是一個癡心錯付的女子罷了,她對薄如素而言,雖然利用目的居大,但薄如素可憐清淺,並不想在除掉宣王後,做卸磨殺驢這種事情。
然而,清淺她卻……
“事已至此,罷了。”薄如素緊緊捏著杯子,又問道:“成王呢?這幾日可有什麼動作?”
蘇北又將昨日在朝堂上發生的事情給薄如素說了一遍後,道:“王妃,皇上應該是懷疑成王爺了。”
薄如素眸光一閃,冷笑道:“我與君臨墨明日便要回京,老皇帝在這個時候把君祁陽支去密州,可不是懷疑了嗎?”
幽幽的歎了一聲氣,薄如素有些茫然。
最初她之所以選擇君祁陽,是因為她要報仇,而君祁陽是唯一一個能夠與君臨墨抗衡的人。
而一直以來,她隻記得君祁陽手裏的逍遙閣是他最大的依仗,竟忽略了,君祁陽是南懷瑾的同時,他卻不是老皇帝的血脈……
若此事一旦被揭穿,莫說君祁陽沒資格登得這皇位,就連命他也會沒了……
她不想承認,這一次閬州之行,讓她曾經根深蒂固的恨意和複仇的堅定信念動搖了。
而這動搖,就像是天平兩端,傾斜於君臨墨這一端,便意味著她與君祁陽的合作關係也發生了些許變化……
她不願這樣,可是,最難控製的,便是人心……
如今,她已經控製不了她的心……
這不是一個好征兆,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煩躁的將杯子重重一放,薄如素揉了揉眉角,“還有什麼事情嗎?”
蘇北道:“太子殿下……就要選太子妃了。”
薄如素的動作一停,猛然抬頭:“你說什麼?”
來閬州之前,她除了吩咐蘇北找人將給蕭子譽的生辰禮物送到齊國後,這將近快小半個月的時間裏,先是忙著診治病人,隨後又是她自己感染了瘟疫,她一次都沒想起過他……
這乍一聽蕭子譽要選妃了,她竟有些不敢相信。
“呃……”見薄如素瞪大著眼睛凝視著自己,蘇北摸了摸鼻子,又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