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蕭釋在一起,總有一種霧裏尋花的感覺。”
她垂下眼瞼。
除了這些,還有很多很多鴻溝擺在他們麵前。
她對他,幾乎一無所知。
他對她,大概也隻是出於新鮮好奇罷了。
“霧裏尋花?”葉容源挑眉。
“是啊,就是朦朦朧朧,暗地裏有很多障礙的感覺。”
“障礙?”
“該怎麼說呢,我覺得既然出現了一個白柳柳,就會出現第二個白柳柳,第三個白柳柳這樣子……”舒喻輕輕笑了笑,“我對那種白蓮花真的很無語。”
“你覺得,白柳柳那種人在蕭釋心中的分量,比你在蕭釋心中的分量更重?”葉容源對她的感情似乎很感興趣。
“倒不是這麼覺著。”舒喻眯著眼睛。
“要是蕭釋真看上白柳柳那種蠢綠茶,我說什麼也要把他搶過來。蕭釋要是真娶了白柳柳那種人,好比一朵天山雪蓮插到了牛糞,太惡心。”
葉容源差點被她的形容給樂噴。
他強忍著笑,又胡亂問了一些問題。
舒喻不知道他到底想問些什麼,隻當是太無聊胡亂找話題。
便有一下沒一下應著。
來到冰合國際的時候,會議室已經坐滿了人。
舒喻一進去,所有的目光都投了過來。
她笑了笑,彎腰鞠躬,“實在抱歉,總裁他有事不能過來,由我來代替他開會。”
“那麼,現在會議開始吧。”
她說完,在蕭釋的位置坐下來。
會議室裏的人瞪大眼睛,對於舒喻的行為很驚訝。
他們麵麵相覷,竊竊私語,氣氛有一瞬間的尷尬。
“你是什麼人?”一個大概四十歲左右,打扮得異常精致的女子很不客氣地問道,“憑什麼坐在總裁位置上?”
舒喻一愣。
這才後知後覺地想到,她坐錯位置了。
好尷尬。
可是,這裏除了最後一個空座之外,並沒有其他座位。
她不坐在這裏,難道要站著?
“舒助理既然是代替總裁過來開會,自然有權利坐在那。”一個神情嚴肅,一絲不苟的男人開口。
他大概隻有三十歲年紀,不苟言笑,說話也一板一眼的。
舒喻依稀記得,這個人的名字叫盛意,是冰合國際的副總裁。
一般出席什麼場合,都是他在拋頭露麵。
“一個區區助理而已,坐在總裁的位置上算什麼?我覺得應該單獨安排一個座位。”那女人說完,有幾個人附和。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話裏話外就是看不起舒喻這個小助理能與他們平起平坐。
舒喻打了個哈欠。
這些人,事實在太多了。
不就是開個會,坐個座位麼?
這麼簡單的小事都能嗚嗚呀呀地討論半天,真是令人發困。
“那個,你們的開會內容,就是為了討論座位嗎?”舒喻甩了甩手中的錄音筆。
“蕭總裁吩咐過我,要將這次會議全程錄下來,他會找時間聽一下。”
她眯著眼睛,嘴角輕抿,“所以從一進門開始,我就開始錄音了。”
“你們的話,我會一字不差傳達給總裁先生。”
看到她手中的錄音筆,剛才那幾個出言不遜的人臉都綠了。
他們雖然不知道新來的總裁到底什麼脾氣的。
但那個人是蕭家的人。
那個傳說中的人物。
他的名氣很大,但見過他真麵目的人少之又少。
江湖中關於他的傳言有很多。
這些傳言多半都是不好的風言風語。
傳說那個人性格古怪,如地獄閻羅,心狠手辣,殺人如麻。
他們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紛紛閉嘴。
“現在可以開始了嗎?”舒喻見他們停下討論,很滿意地點點頭。
狐假虎威的感覺挺不錯。
有錄音筆在手,在座的人就算是不滿也不敢作聲,關於新品的會議這才正式開始。
葉容源站在門外聽了許久。
在舒喻受到那些老頑固們刁難時,差點闖進去。
後又聽到她輕而易舉化解,便放心下來。
他看了看表。
這個時候,蕭寂也該到了。
這幾天的烏龍事件,也該有個圓滿的結尾了。
他驅車回到蕭釋的暫住處。
蕭釋獨自拆了繃帶,穿上衣服。
臉上的傷口已經看不出什麼來了,身體上的傷口也被遮住。
“蕭釋。”葉容源站在門口。
“走吧。”蕭釋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車子沿著彎彎曲曲的路往前走了許久,最終在一個大廠房麵前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