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她果然有些過火了吧。
她明知道,現在這種身體狀態下,蕭釋是不可能碰他的。
她卻還不怕死地挑逗他。
“大概,出去乘涼了。”秦瀲灩坐在她身邊,眯著眼睛,“看到不是那塊冰碴子,你似乎很失落的樣子。”
舒喻沒有搭理她。
秦瀲灩也不在意,她的聲音幽幽,聽不出有什麼感情來。
“姑娘,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舒喻神情懨懨的。
“你跟蕭釋,認識多久了。”她問。
“不太清楚。”舒喻打了個哈欠,“確切地說,我不記得,如果按照我的記憶,我認識他也沒多久,頂多一個月吧。”
“……”秦瀲灩對這個回答很無語。
“那,你可知道你懷孕四個月了?”她接著問。
“我也在思考這個問題。”舒喻蹙眉,隨手拿了一個枕頭放在腰後墊著,稍微坐起來一些。
“那小醫生是不是看錯了。”她說,“葉醫生從來沒說過這事。”
還有好些東西她不記得了。
腦子昏昏沉沉的,總覺得遺忘了什麼東西。
仔細想去,卻又想不起來遺忘了什麼。
秦瀲灩沒有再接著問下去。
她盯著舒喻看了許久,把手撐在桌子上托著下巴,輕輕地笑了笑,“不用糾結那些小事了,姑娘,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舒喻對秦瀲灩並不反感。
相反,她的性格開朗,有話說話,表裏如一,行事又是一股濃濃的禦姐風,讓她很是欣賞。
“你對蕭釋……是什麼感覺?”秦瀲灩問。
“長得好看。”舒喻直言不諱。
“嗯?”
“你難道沒覺得麼?蕭釋他簡直太好看了,我時常在想,這天下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呢。”舒喻雙眼冒星星。
“我原先不是什麼顏控,可自從見到蕭釋之後,便覺得他如同天上的仙人一般,優雅又純淨,便覺得其他人都如泥土一般。”
舒喻說到這裏的時候,眼中閃著別樣的光芒,“見過蕭釋的美,隻覺得其他人都索然無趣。”
“你,不害怕他?”秦瀲灩挑眉。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覺得,她來找這舒喻姑娘談心,真是找錯了對象。
這姑娘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她與蕭釋在一起,難道真的隻是因為蕭釋長得好看?
“不害怕。”舒喻的臉頰緋紅,“我喜歡蕭釋身上的冰涼,很舒服,讓我很安心。接觸蕭釋時間長了,再碰觸到其他人的體溫,便覺得非常惡心。”
“呐,秦瀲灩。”舒喻說,“我問你一個問題可好?”
“嗯。”
“你跟蕭釋,是從很早之前就認識吧。”
“是。”
“蕭釋,小時候是不是受了很多苦?”舒喻閉上眼睛。
先前給他換藥的時候,那身上的疤痕觸目驚心。
“這個,該怎麼說呢。”秦瀲灩淡淡地說,“蕭釋他和普通人不一樣。受傷也是正常的。他身上的傷,你也不必介懷。”
“你,對他是喜歡,還是,僅僅逢場作戲?”她停頓了好久,以最直白的方式問出這句話。
舒喻先是頓了頓。
然後,突然大笑起來。
“哪有人問得這麼直白的?”她看著秦瀲灩的樣子,笑得花枝亂顫。
笑過之後,舒喻停下來,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
“早先那會,我覺得蕭釋這個人真神經病。那會我什麼都不記得,隻是覺得這個人實在不好接觸,又潔癖,又冷,又沒什麼紳士風度,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毛病。”
“那時候我覺得,啊,像我這種人是肯定不會喜歡這種男人的。”
舒喻輕輕地笑著,“可是後來,我都不太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了。”
“我覺得他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毛病,嗯,該怎麼說,很可愛。”
“……”秦瀲灩挑眉。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用可愛來形容蕭釋那種冰塊。
“我覺得他身上冰冰涼涼的很舒服。”舒喻閉上眼睛,“我不太喜歡他那會,覺得這樣仙人之姿的人落在白柳柳那種人手裏很可惜。”
“但我現在喜歡他,所以,我不會放手,不管對方是誰。”
她睜開眼睛,盯著秦瀲灩看了半晌,“唯獨他,我絕對不會輕易放手。”
舒喻重重地重複了這一句。
“就算某一天,蕭釋他不要你了,你也不放手嗎?”秦瀲灩問。
“他不會。”舒喻的語氣很堅定。
“隻要他還是他,他就不會。”她攥緊拳頭,“我一直相信,我們的心是連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