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大亮了黃雪晴才起來,身體越累睡得越沉。宿酒已經退去,頭腦清爽了很多,臉觸摸起來還有些疼。看看時間已經八點了,她急忙起來洗漱穿戴,才發現自己除了昨天的禮服,已經沒有別的衣服了。正在急得抓耳撓腮,還要趕去醫院呢,寶華和靜怡一定急死了,這可怎麼好?
突然敲門聲響起,她猶豫了一會兒,眼睛戒備地盯著門,想了想,還是走過去打了開來,是一位中年婦女,雙手捧著一套女裝,恭敬地說:“夫人,我是先生請來的鍾點工,他讓我送衣服給你。”
想得真周到,對他的映像改觀了那麼一點點。黃雪晴雙手接過,道聲謝。鍾點工沒走,反而進去,開始鋪床疊被,還說:“先生讓我把床單拿去洗。”
黃雪晴站在門邊捧著新衣,望著她在床邊忙碌。
那鍾點工取下床單,曖昧地望著上麵的血跡,似笑非笑,並迅速瞄了一眼黃雪晴。
黃雪晴香腮飛上流霞,張口想解釋什麼,又無從說起,她尷尬極了。
鍾點工走後,她把新衣服套上,對鏡自照,這套裙質地精良,做工細致,色澤典雅,V型領露出漂亮的鎖骨,襯得她清美優雅,亮麗脫俗,黃雪晴嘴角微微彎起,劃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盥洗完畢走下樓去,莫雙寧正側立在樓下餐廳的落地窗前朝外靜默觀望,眼神沒有落腳點,落寞而失神。
晨光灑在他刀削般卻不失柔和的輪廓上,小麥色光潔的麵龐上鑲嵌著完美得無與倫比的五官。他的頭發泛著光澤,被朝陽渲染成溫暖的淺金色,周身散發著淡然脫俗的氣質,還有一絲絲遮擋不住的器宇軒昂。
腳步聲吸引了他的目光,轉過頭來,他的視線直直攫在她的身上,耀眼的黑眸裏閃爍著令她怦然心動的光芒。看見黃雪晴穿著新裙,沐著晨光緩步走下樓梯,他黑曜石般璀璨光芒的眼底掠過笑痕,那樣幹淨陽光的笑容,完全不似夜晚的狠毒殘酷,隻一眼,便已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上哪兒去?”聲音不大,透著疲憊,但頗具威嚴。
莫雙寧眉梢微揚,灼灼的目光似乎能夠穿透一切阻礙,就這樣直直地映到了她的眼裏。
“上班!”她莞兒一笑,禮貌地回答,腳步未停,手一甩,包劃了個優美的弧線,搭在了肩上。這個時候自然不能說去醫院。
他轉身用清晰而又不容置疑的聲音對她說:“站住!”同時長腿邁開,快步向她走來。逆著光,身上仿佛環繞著光環。
莫雙寧在黃雪晴的對麵站住,健壯俊逸的身形好像神祗,沒在陰影的臉顯得陰沉:“你不是在你爸爸的公司工作嗎?而且在我們訂婚之前就已經交接了工作,他們同意你不再去公司上班的,第一天就變卦了?還是變相提醒我沒給你生活費?”
呀,她忘了自己並不了解王文麗的生活,一時之間,黃雪晴不知道怎樣答話。
莫雙寧一雙莫測的眸子打量了她一回,幹幹淨淨的臉在晨光下很有生氣,別有一種動人之處,黑發一把束起,雪白的緊腰短袖加大擺花裙,荷葉邊V領,輕柔飄逸,很適合她,看起來象學生一樣,一種清純的感覺。
早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好看的眉眼上,她瑩白的皮膚上細細的絨毛被陽光鍍上金色。
冷硬的眼光不知不覺間就溫柔起來,看到她鼻梁邊還有點淤青,唇角有剛愈合的疤,心就緊縮了一下,鈍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