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血色迷蒙,他伸手去抹濺在眼睛上的血,突然被人`大力撞開,莫雙寧雙眼恢複視力,在空中奮力維持平衡,在遠處穩穩著地,回轉身一看,他所站之處,陳宇暉正一腳側踢向一位恐怖分子,同時那人槍上的刺刀已經刺進了他的脖頸,那恐怖分子被連槍帶人踢下了懸崖,而陳宇暉也倒在地上,衣服被頸血染紅。
莫雙寧跟發了瘋似的,狂叫著奔跑過來,兩米遠處就縱躍而起,持槍向一個正要向仰臥在地的陳宇暉胸口紮去的恐怖分子頭部紮去,隨著槍到,腿也到了,那恐怖分子頭部正中挨了一刀,同時被莫雙寧一腳踢飛。
自此莫雙寧衝進敵群,發狂地吼叫亂打,身上已經紅遍,也不知是自己的血還是敵人的血。
不知不覺打到懸崖邊,被群敵圍歐,他的瘋狂使敵人害怕,也打死了三個重傷了兩個,在躲避一條刺來的槍時,莫雙寧一腳踏空,跌落下去。
他落在懸崖半空凸出的山石上,期間被山石撞了好幾下,他暈死過去。後來,徹骨的寒冷使他清醒,此時周圍已經一片漆黑安靜,山區的冬夜很冷,沒有人煙,沒有生命。恐懼和疼痛攫住了他。
黑暗中間或有什麼從高處往下落的聲音,也許是碎石,那些撲通的聲音,在這無邊的黑暗中被放得無限大。
堅強的求生意誌與早就虛脫的身體互相支撐又相互折磨著莫雙寧,他苦苦支撐著,相信戰友一定會來救他,他不要死在異國他鄉。
在他落下懸崖後直升機支援來了,戰鬥也很快結束,恐怖分子被全數消滅,己方也傷了六位,包括重傷的陳宇暉和失蹤的莫雙寧。
直升機緊急送他們去基地醫院,還好,搶救及時,陳宇暉受的刀傷偏了一些,沒傷著頸動脈,同時傷口也不太深,總算揀回了一條命。他同時也成為莫雙寧的救命恩人。
第二天天一亮,直升機又盤旋在昨天戰鬥的地帶。虛弱得一塌糊塗的莫雙寧以最大的毅力扶壁站起,抽出最裏邊係著的本命年紅腰帶,拿在手裏迎風飛舞。
鮮豔的紅色引起了搜救人員的注意,莫雙寧終於得救,並緊急送往醫院。還好,他受的是皮外傷,和勞累造成的虛脫,晚上受寒得了重感冒。休養了一段時間,莫雙寧很快複原。
這次行動對莫雙寧的刺激太大,他差點失去了至交好友。由此,他徹底厭惡了出生入死的雇傭兵生涯,也同時因為最後一次身上被血與泥土汙染,聯想到相關的記憶,莫雙寧染上了潔癖。他跟陳宇暉商量,兩人打算退出,便同時給上級提交了辭職申請,於是,一起回到了正處於經濟大潮中的中國,重新過上了和平穩定的生活。
做慣了雇傭兵,他們發現自己甚至不能勝任和平時代的生活,因為他們隻會殺人,沒有別的本領。
在過了一段閑散的生活後,陳宇暉終於找到了一份保安的生活,而莫雙寧發誓要闖出一番事業來。他就不信,憑著他們堅強的意識,敏銳的頭腦,無往不摧的信念,會有自己做不到的事。因此他用自己做雇傭兵賣命得來的錢,一頭紮入到商海中去。
這期間受過騙,吃過虧,犯過傻,但凡犯過的錯誤,莫雙寧絕不再犯第二次,他研究市場,鑽研業務,以不屈不撓的精神,在四五年間真的做大了他的公司,成為業界翹楚。
他想讓兄弟陳宇暉來跟他一起幹,可是此時陳宇暉卻出事了。
說到這裏,陳宇暉深深深深地看見黃雪晴的眼睛裏,黑眸中帶著怨恨和其它複雜的情緒。黃雪晴感受得到陳宇暉身上散發的濃重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