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寶華走後沒多久黃雪晴請的護工就來了,於是黃雪晴回到莫雙寧的別墅去。她要去市場買菜,陳宇暉一定要開車去送,反正莫雙寧有好幾輛車在車庫裏。
“不必了,市場沒有多遠,我走路去就好了。”黃雪晴沒精打采地說。
“不遠我也送送,現在暑熱還沒散去,少走點路就不會很熱。”這句話能讓兩人聯想到才發生過的事,黃雪晴臉色暗了下來,沒有精神反對,隻好任由他開車去送。
很快到了菜市場,黃雪晴拖著菜藍,很快買好了菜出來,陳宇暉把車開出停車場,幫她把菜放到後備箱裏。看到她精神不振的樣子,陳宇暉止不住地心疼,拿出紙巾幫她擦拭額上的汗,順帶將粘在前額的碎發幫她拂到了耳後,那眼裏的疼惜格外明顯,他的眼瞳黑亮如珍珠,
亮得驚人。
黃雪晴麵對如此目光有些微著慌,不著痕跡地偏頭躲過他進一步的親密,打開車門坐了進去,陳宇暉也隨後坐到駕駛位,車絕塵而去。
這一幕落在出租車上一個人的眼裏,那人就是陸寶華,他從黃雪晴母親的出租屋裏出來,然後接到了一位生意人的電話,要他去談生意上的事。
那生意人住的地方就在這個方向上,他乘坐出租車卻不期然地看見了路邊的黃雪晴和一高大俊逸的男子頗為親密的場景。
他的心直墜深淵,長久以來隱約的擔心,不敢或者不想做的懷疑今天居然成真。
在這個炎熱的初秋,陸寶華的手指卻蒼白冰涼,他嘶啞地對出租車司機道:“跟上剛過去那輛車。”
司機怪異地看他一眼,無言地聽從,掉頭跟上。在陸寶華的眼裏,仿佛周圍的一切都不複存在,隻是看著他們的車,就有一種相隔千山萬水的感覺。
沒有多久,前邊的車就開進了楓林別墅群,那是A市的富人居聚區,透過豪華大氣的小區大門,可以看見裏邊優雅的小橋流水,紅光綠樹的掩映下,一棟棟風格各異的高檔別墅矗立其間。
陸寶華讓司機停在小區門附近,透過車窗看著那輛載著黃雪晴的銀灰色的賓利,反射著炫目的陽光,駛進離小區門口不遠的一幢別墅門口,那英俊的男人下車,繞過去打開門將黃雪晴扶出,不知說了幾句什麼,狀甚親密,再把汽車後備箱打開,取出菜籃,裏邊裝了滿滿的各樣蔬菜。
黃雪晴接過菜,那年輕男人再將車開進車庫,出來鎖好門,和黃雪晴並肩談論著開門進去。
他們周身仿佛被清雅柔和的光暈所籠罩,陸寶華覺得他們的眼中望向彼此的目光是明亮灼熱的,這場景鈍痛了他的心髒。
直到很久,陸寶華還盯著那道式樣雅致的防盜門,他終於硬著頭皮痛苦不堪地接受了殘酷的現實。
司機不耐煩了,側頭問道:“你到底要到哪裏去?我不能一直這樣跟你耗著。”
陸寶華如夢初醒,胸口悶得透不過氣來。他大吸了兩口氣才報了要去的地方,出租車絕塵而去。
晚上,陸寶華破例沒有跟蘇靜怡整理一天的經營情況,灰白著臉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