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冠達今天公司也不去了,現在他在客廳裏背著手踱著步,低頭沉思,女兒雖不是親生的,但隻要她叫自己爸爸,自己就得對她的幸福負責。這個女孩子也真夠任性大膽的,悄然間換了丈夫,這麼重要的事都能瞞了他們夫妻半年,也可見他們這對做父母的有多失敗。
一個小時之後,門鈴響了,王秀英從沙發上跳起來開門,門口站著大著肚子的王文麗和一臉嚴肅的劉暢然。三人相對,氣氛頓時有點尷尬,王文麗膽怯地叫了一聲“媽!”劉暢然張了嘴頓了一下,才不確定地叫:“阿姨好!”
王秀英臉覆著冰霜,讓到一邊:“進來說話。”
那一對人小心地察看她的臉色,怯怯地走了進來。客廳裏迎麵是一雙犀利的眼睛緊盯著他們,兩人心虛,罪犯似地小心翼翼地換了鞋,一個叫“爸爸!”一個說:“叔叔好!”
王冠達手指了指沙發,冷硬地說:“坐!”
劉暢然和王文麗手牽著手過去坐了,王秀英過來給他們倒茶。王冠達壓抑著胸口的震怒,壓迫感十足地盯著劉暢然,冷哼一聲:“有其父必有其子,劉總裁釣女人的手段的確高明,我們的女兒從什麼時候起換了丈夫,我們做人父母的居然都不知情。現在說說吧,你是用金錢攻勢還是甜言蜜語?”
他調轉視線掃視了王文麗一眼,王文麗就象被利刀刮過,身子一震,捏緊雙拳。
王冠達站在那裏居高臨下,壓迫感更強。“女人如果沒有經過風浪,就總是很單純,哪裏懂得什麼愛,要麼是幾件首飾,要麼是名牌服裝,再加上甜言蜜語,很容易被哄騙,這是你們家的家傳絕技,用在別人身上我不理會,可王文麗隻要一天還喊我聲爸爸,我就一天不能答應!”他最後一句語音很重,震得劉暢然心一縮一縮的。
可是這一番明譏暗諷的話也太傷劉暢然的自尊心了,這完全是拿他當下三濫看待,他充滿陽剛之氣的麵容漸漸變色。
“請問叔叔阿姨,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們的事的?我和王文麗這一段時間來都想向你們明說了,可是沒有選好時機,所以一直在猶豫,沒想到你們就已經知道了。”劉暢然忍住心裏的怒氣,盡量平和地說。
王冠達斜睨了他一眼,鼻子裏哼了一聲:“你們瞞了我們半年多都沒想到要坦白,我問到麵前了你才說想告訴我們,我看你們是打算瞞我們一輩子吧?我們是怎麼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必須分開,劉暢然,我明白地告訴你,我家不歡迎你!”
“爸爸!”王文麗不滿地喊,如此不客氣的話已經使劉暢然眸中慍色漸顯,他是多驕傲的一個人,何曾受過這等羞辱?
劉暢然用手製止了她,麵對王冠達正色道:“為什麼不歡迎我?請給我一個理由。”
“哼,還要理由,去年你上門求婚我們就說過了,你爸爸不是好東西,他勾引有夫之婦,我的前妻就是被他害慘了,淩研姿現在還在瘋人院裏。有這樣道德敗壞的父親,兒子還不有樣學樣?我們早就聽說你換女朋友比換衣服還勤。”
他走近一點,略微彎腰,做出祈求的神情:“我們家已經有人栽了,放我們一碼行不?文麗從小嬌生慣養,承受力有限,隻要被騙一次,可能就悔了她一生,你能行行好不?”
劉暢然俊美的麵容漸漸凝結寒霜,拳頭緩緩握緊,他壓抑地說:“叔叔話說得太過了,我爸爸做的事與我無關,從前也許是我做錯了一些事,但那些女人都是送上門來的,她們的目的無非是想從我這裏弄些錢,我也從沒虧待過她們,錢都給足了。王文麗不一樣,我是真心愛上她,所以才會想方設法地要娶她。請問如果我不是誠心,幹嘛要上門來忍受你的羞辱?我雖然不濟,想找結婚對象還是有大把可挑的,可是我就是想跟文麗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