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菲微微地一笑,握著莊月明的手,感受到她的溫暖,自己的心也一暖,看著這個美麗女人那嫻靜美麗麵龐,才幽幽地說:“媽……你睡得好嗎?這麼多年來,你累了,為了孩子,付出一切,為了丈夫,忍受一切。我做為一個母親,深有體會。這種感覺,其實隻有做過母親的人才懂,當你的肚子裏有一個小生命,你天生的母性,就會告訴你,我要保護我的孩子,盡管我有可能會麵對傷害,麵對一切痛苦,都想著……要保護我的孩子……”
夏菲的眼眶一紅,看著莊月明那沉靜蒼白的臉龐,仿佛融進了雪白的床單中,這麼的卑微,她的心裏再一酸,再次握著莊月明的手說:“媽……你知道嗎?毅江真的好愛好愛你,為了你,他付出了一切努力,隻為換得你一點平安的笑容,你們明明在為彼此而付出,而努力著,你知道你的離開,對他來說,有多大的傷害嗎?他說得對,我們再也不能幸福了,因為我們是踏過你的生命走向未來,我們又怎麼能幸福?這麼多年來,你辛苦了,啞忍著一切,覺得犧牲了你最好朋友的幸福,來得到這一切,你備受的心靈的遺責,你活得好苦好苦,我們都知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文佳阿姨,在天之靈,其實並沒有怪你呢?如果她真的怨恨你,她就不會離開……她的離開,不就是想要成全你嗎?今天天人相隔,讓你們無法把手談歡,可是我們能不能理解一下文佳阿姨,在天之靈的苦心,她已經犧牲了自己的幸福,成全了你們一家,如果您就這樣走了,她不是白白地犧牲了嗎?我相信,人的一生中,每個人的心裏,總有一片靜土,總有那一點善良,用來原諒別人,用來原諒自己……”
夏菲的眼淚劃落下來,想起自己的母親,心內一疼,哽咽地說:“我的母親,曾經在那樣過世了,我連一聲道別,也沒來得說……如果時間可以重來,我會好好地珍惜和她每一天,因為在孩子的心裏,母親是心靈的港彎,是心靈的依靠,是孩子這一生中,最最愛的人,他們的世界裏,第一次牽手,第一擁抱,第一次哭泣,第一次開心地歡笑,都是送給母親的,他們用生命,回敬給您的偉大……媽,醒醒吧,你的孩子都愛你,好愛好愛你啊……醒過來看看我們這些孩子,我們需要你,共享天倫……我們需要你,共享幸福……我們都愛你,我們都不舍得你……媽……我求求你,醒過來,救救你的孩子,不要再讓他產生仇恨了,我不想踏著別人的生命與痛苦,來著自已幸福的人生……媽……媽……你醒醒吧……我和毅江答應您,一定會好好地侍候您於膝下……”
夏菲越說越心疼,眼淚滾落下來,握起莊月明的手,輕按在自己的臉上,哭著說:“媽……你醒醒,你醒醒好不好,你和文佳的孩子,本是同根生啊……人生難得有多少的緣份,才能接近那點血緣,原本應該相互扶持與愛護的人,卻自相殘殺,這對母親與父親來講,這是多大的痛苦啊……”
莊月明的雙眸輕輕地眨動,手指輕輕地微彎。
左安娜站在病房門前,冷冷地看著夏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