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在走廊的那邊,多了一個人。
他倚在走廊的牆邊看我們,額發散亂,看上去有些頹廢,那俊美的臉上依然掛著一貫的笑意,但眼睛卻是冰冷的。
他還是穿著那件風衣,左胳臂還綁著繃帶。
我吃了一驚,忙走過去問:“子堯,你怎麼來了?徐薇說你需要臥床?”
“我擔心你,所以趕過來找你,真沒想到,你竟然跟他在一起!”他慢慢地說著,就是在這個時候,臉上還是有笑意。
我忙跟他解釋:“子堯,你聽我說,這次情況不同。我是為了父親案子的事情,才讓他跟我一起去見證人的。”
“那你電話裏為什麼不說?”他的聲音並未有更嚴厲,卻更讓我心慌。
剛才遠山摸我的頭,他肯定也看到了,一定是誤解我與遠山了。
我要跟他再解釋,子堯將我一把拉在他懷裏:“栗子,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嗎?”
他的手冰冷,身上是凜冽的寒氣,還有一股濃濃的藥味。
“記得。”我說。
“你來幹什麼?還沒吸取教訓?”遠山看著他說,臉上帶著不屑,“大男人,受了點傷,就找女人發脾氣嗎?”
我氣道:“你閉嘴!”
子堯隻看著我說:“栗子,今天的事,我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隻要你現在跟我走!再也不見他!”
我明白子堯是認真的,點頭道:“我跟你走。帶上忘川。”
我轉身去抱忘川,這時遠山叫我:“栗子!”
我沒有理他。
“栗子……”
他的聲音有些不對勁,我終究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卻見遠山突然噴出一口血來,接著,又是一口,一時之間支撐不住,跪了下來。
“遠山叔叔!”忘川嚇得大叫起來,從我懷裏掙紮。
“遠山!”我驚慌起來,也想要過去看看。卻被子堯緊緊地拉住,他那俊美的眼睛裏都是冰冷:“還記得他以前怎麼對你的嗎?你倒在血泊裏的時候,他在哪裏?”
我轉頭看著遠山,他竟然還在吐,鮮血噴得滿地都是。
“他吐血了!這樣下去會死的!”我掙脫子堯,奔過去扶住遠山,大聲叫大夫。
走廊裏頓時響起了嘈雜的腳步聲,有人幫我將遠山抬到擔架車上,慌亂地送到急救室裏去了。
忙亂中我看了一眼子堯,他站在雜亂的人群後麵看著我,看不清什麼表情。
我一咬牙,並未停下手中的事。
直到看遠山進了急診室,子堯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裏,我再給他打電話,無人接聽。
再打給徐薇,跟她說了這件事,她聽了以後說:“你要珍惜陳子堯,他是真的愛你。鬱遠山是你的仇人,也把你當仇人,你父親現在還在監獄裏,是誰做的?你差點死在街邊他在哪裏?吃了這麼多苦還沒有記性嗎?他自己作死,又不是你害的,趕快回來!”
“我知道,可是人命關天,如果是你,你會放任不管嗎?”我說。
她被我氣到了:“當然不管!為什麼要管他?我如果是你,要管就管陳子堯!我為什麼要管別人的未婚夫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