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排妥當了所有的好事情之後,南宮佐在親眼看見齊仙兒與小醫仙一同上了馬車之後才算是真正的放下了心來。
秦霄與他並肩而站,眼中毫無平日之中的玩笑之意,平靜之中帶著嚴肅,與他的目光一齊望著馬車駛去的方向。
“現在你可以放心了。”
好友的話並沒有換的他的一絲笑顏,因為他心中知曉,待她醒來之後將直接得知的是一個結果。而比起這個絕對是難以接受的直接的消息,她或許更像知道是那個曲折的過程。
可是就算知道她最後會埋怨他,甚至於是會恨他,可是他不能因此而鬆手。畢竟那牽扯的,不僅僅是個人的情誼。
而野心,是沒有極限的。
黑夜之中馬車很快就消失了蹤影,隱隱的隻能從耳邊的馬蹄聲確認曾經真的有一輛馬車從這裏經過。往常淡漠的視線之中夾雜著一絲複雜的情緒,南宮佐站在原地望著那個方向過了好半晌之後驀地轉身離去。
“走吧,天兒那邊應該已經開始了。”
秦霄輕歎一聲,為好友的境遇感慨後舉步緊隨而去。
二人並沒有回到之前的那座庭院,而是直接奔著一個方向而去。那個地方,將是這一切的終結。
***
王爺府中,原本在桌案一旁臨摹古帖的上官堃驀地抬頭,視線銳利的盯著窗外,赫然看見一個黑影出現在那裏。心頭一驚,旋即眼中的詫異之色倏地不見,轉而變得一如往常。從容笑著對外麵說道:“既然來了,就不要躲躲藏藏。”
話聲剛落,門邊就出現了一道黑影,緊接著就被推開。
“舅舅好心情,如此深夜還不去休息。”上官天步伐悠然,神情反常的滿麵笑容,反手關上門之後也不在意山骨幹困的額目光,徑自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之上與他相對。
右手將毛筆有條不紊的懸掛在筆架之上,上官堃伸手拿起麵前剛剛臨摹好的字到麵前輕吹了下,對著對麵的侄子很家常的招呼道:“過來看看我新臨摹的字,看看如何?”
上官天微笑上前,站在書案前望向他手中的字,認真的端詳半晌之後略微搖首,道“筆法似乎有些剛硬,過於犀利,若是柔和一些就更加有那神韻了。”
“哦?是嗎?”上官堃挑眉,若有所思的將目光重新投回到手中的書法之上,片刻後也是搖搖頭,不讚成的道:“賢侄閱曆果然還是尚淺,不明白這其中深意。如若過於柔和則失了本有的威風,若然那樣,還不如從頭至尾就不書不寫,也省的流於後世被人嘲諷。這種事情,還是要眼光獨到才可,隻是一味的仿古而沒有創新的話早晚都會落得個淒涼的下場。”
在這種詭異的對立情況之下,兩個前不久已然兵刃直麵相見的人此刻卻在如此情形之下相對而視談話之間仿若家常,實在是詭異的緊。
而那對話,則是平淡之中滿是殺機。
對於上官堃這樣一番話,上官天隻是一笑置之,不予置評。
見他不應話,上官堃將手中的臨摹放下,眉眼具是笑意的看著對麵自己的親侄子,道:“看來我似乎是輕視你了,沒想到四個精兵也未能看守住你。”
“此言差矣。”上官天眼中同樣精光閃爍,銳利異常。“如若舅舅真的輕視了我,也不會在我來的第一時間就知曉了。”
“嗬嗬。”隻是輕笑兩聲,上官堃不再接話。可是他沉默,不代表別人沒有話想說。
上官天從桌案之前往後退了兩步,雙手負於身後,挺直背脊,傲然的緩緩道:“可惜,全為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