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時鹿一身白色連衣裙,上麵濺了一串串泥點子。
她梳著兩個麻花辮,手裏拿著剛從前院摘得綠油油的蔬菜,一臉恬靜淡然的往家走。
看著敞開的籬笆,她喃喃自語,“我沒關門嗎?”
“唉,真的是年紀大了,居然開始得健忘症了。”
打開水龍頭,嘩嘩的流水聲在悶熱的天氣裏顯得無比清爽。
時鹿伸出腳衝涼。
餘光感覺不對勁,她偏過頭。
盛大的榕樹下站著一個人,男人穿著一身黑色衣服,正嘴角含笑地注視著她。
他向著她慢慢走過來。
“我回來了。”
時鹿背過身,擦了擦眼睛,“你真是弱死了,花了三年時間才回來。”
“對不起,讓你等這麼久。”
“我終於知道你當年每次打拳是什麼心情了。這三年每次行動,我都特別怕死。在沒有徹底解決掉那些人之前,也不敢讓你知道我還活著。”
“一人一次,我們扯平了。但是,不要再有下一次。你不是也等過嗎?那也很苦。”
“好。”
時鹿轉過身,手裏拿著新鮮的菜葉送到陳嘯深麵前。
“陳嘯深,嫁給我吧!”
“以後我來保護你,絕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林深時見鹿,海藍時見鯨。以後,我們禍福與共,生死相依。”
陳嘯深伸手接過,濕了眼眶,“那餘生就拜托你照顧我了。”
兩年後。
沿著兩旁栽植著茂盛榕樹的盤桓山路,林佑怒氣衝衝的殺到了時鹿家門口。
“陳嘯深,你給我滾出來!”
自從五年前他拿了那個所謂的陳家家主信物這個燙手山芋之後,他就發現事情正在完全偏離自己的人生軌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那是你們陳家的產業,又不是我林家的,你現在是完全不管了是嗎?”
穿著白色背心的陳嘯深癱在沙發上,頭也不抬,懶洋洋道,“都帶了你五年,我相信你可以獨擋一麵了。”
“我去你的。”林佑抬起腳。
陳嘯深側身躲過,衝著廚房大喊,“老婆!林佑打我!”
林佑氣得心肝兒顫,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還要不要臉了!”
那幾年,陳嘯深處理黑道上幾個雜粹的時候,子彈擦過臉也沒見他皺一下眉頭。
現在居然裝柔弱!可偏偏還有人信!
時鹿從廚房衝出來,一隻手舉著菜刀,一手扯著林佑的衣領,把他拎了出去。
“你們夫妻倆狼狽為奸!”
回應他的是緊接著關上的大門。
某一天,五歲的陳小時拿著爸爸媽媽的結婚照一本正經地問陳嘯深。
“爸爸,你為什麼穿一身綠色的衣服呀?好醜。”
陳嘯深回想起那天三五好友坐在一起的場景,原來他們憋笑憋得辛苦不是因為對自己濃濃的祝福之意,而是因為真的好笑。
男人一臉幽怨地上樓,“老婆!你怎麼能因為我是色盲就這麼欺負我。平時把胡蘿卜當肉夾給我吃也就算了,結婚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能戲弄我?。”
時鹿打斷他的哭訴,“誰讓你要和黑卡打拳的,活該!”
“又翻舊賬。”陳嘯深低頭堵住了她的嘴。
“有翻舊賬的時間,不如給陳小時再造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