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繼續揶揄:“還有那個趙慎三,明明是你自己的秘書,你還明明知道自從他幫了我們家大忙之後,我已經把他當兄弟了,你這樣聽之任之的讓人查他們,你自己臉上好看嗎?你不知道這幫大爺們查起人的手段嗎?
這兩個人無論哪一個被查出個好歹,你讓我們大家情何以堪啊?你這不是明擺著做的親者痛仇者快的賠本買賣嗎?難道您黎大哥腦子被門擠了想要換個後台麼?那可感情好,我估計林家大爺巴不得收了你呢!哈哈哈!是不是呀博文兄?”
其實二少明知道他不說開,黎遠航跟盧博文從此事之後一定會心生芥蒂,盧博文是一個內斂隱含的領導,自然不會明白說開心裏的不滿,而黎遠航估計也解釋不了這麼明確,但是他卻明白自己家在H省一定得有強有力的支持者,而這兩個人一旦麵和心不合了是不利於未來的發展的,所以他就想憑借自己得天獨厚的商人麵孔,用玩世不恭的口吻把這件十分嚴肅、十分拿不上台麵的話題如此輕鬆地說了出來。
黎遠航何嚐不明白二少是故意挖苦他給他創造機會給盧博文一個解釋的呢?其實這段時間他也是被這種沒來由的事情弄得窩火之極又窩囊之極,更加明白就算是聽了林省長的話,就憑他額頭上寫著的“盧博文嫡係”的金字大招牌,人家也無非是利用他一下子就一腳踢開,根本不會真的把他當自己人照顧的。
更何況就算是人家不計較他跟盧博文的關係拿他當自己人了,他靠過去還不成了全省聞名的白眼狼了?退一萬步說,就算是他為了利益寧願當了這個白眼狼,誰不明白林省長的背後是白省長,而盧博文背後則是李文彬啊,他豈不是丟了西瓜撿芝麻,既臭了名聲還兩頭不落好啊!
所以自從他那天被蠍蠍螫螫的秘書小曹所蠱惑,更加豬頭三一般大半夜的拿著所謂鄭焰紅被打的照片去找盧博文報信卻弄巧成拙之後,沒想到事態卻越來越古怪,首先是那些照片流傳了出去到了郝遠方手裏,郝遠方更加神秘的跑去找他,向他透漏了上次審計事件乃是鄭焰紅一手導演的挑撥離間的好戲,兩人如果不聯係打壓一下她的話,很可能日後都要被她給算計了去,想以市紀委的名義成立調查組公開調查一下。但當時黎遠航明白郝遠方這個人找他也跟夜貓子沒什麼區別,就當場很強硬的一口拒絕了,郝遠方也沒說什麼就走了。
黎遠航以為事情到此就結束了,畢竟官場上的人都明白男女關係整不倒人的,以為郝遠方一定是看人家鄭焰紅用夫妻恩愛成功地堵住了任何人的嘴,也就訕訕的丟開手了。
他正想著找個機會到省城盧博文那裏去緩和一下呢,事情卻又一次脫離了預測發生了變故居然好端端的從京都來了一個跟他這個市委領導同樣級別的中紀委領導,捏著一封據說是主要領導交辦的舉報信找到他,讓他立刻命令市紀委全力配合展開對鄭焰紅跟趙慎三的調查,口氣十分強硬,言辭也頗多威脅,他哪裏敢不配合呀?就那樣帶著賭氣般的懊惱讓李領導出麵配合了,還想著有盧博文在省裏,調查組也無非是做做樣子就算了,沒想到越查越是離譜,最後就弄成今天這個局麵了。
此刻黎遠航越是想越是委屈,居然憋得兩眼發紅喉嚨哽咽的沙啞著說道:“二公子,盧領導……我……我這回才真算是體會到什麼叫做‘風箱裏的老鼠’了……”
盧博文一直沒吭聲,此刻卻語氣木呆呆的說道:“遠航你說這個話有點虧心吧?當然,如果你指的兩頭受氣哪一頭都不是我的話我無話可說,如果有我的話我可不承認啊!因為你黎大領導現在跟我是平起平坐的市委領導,你轄區內的事情自然有權利自行處置的,我女兒既然是你的下屬,她有了問題你配合上麵調查她也是光明正大的嘛,我盧博文可是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沒有給你打過一個電話或者是托你給我女兒開脫的啊,所以‘給您氣受’這個大帽子我可受不起!”
黎遠航的淚一下子就下來了,他吸著鼻子說道:“自從我上次被我的狗屁秘書糊弄了,拿著那幾張照片去找您被您罵了之後,我就明白了我錯了。更加……更加什麼時候也不敢想著自己跟您能夠平起平坐的……就連後來郝遠方找到我想跟我聯合讓紀委出麵查一下大小姐壓製一下她的氣焰我都強硬的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