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茂天跟您的省委常委怎麼來的大家都心知肚明,這也就在外界眼裏成為文彬領導跟白領導不分軒輊的第一個回合,所以無論您願意不願意,跟林領導都成了各為其主的兩派了。”鄭焰紅接著說道。
盧博文已經深深地被吸引了,因為鄭焰紅說的正是他最感到無奈的一種局麵,但他很詫異鄭焰紅為什麼會一開口就說的那麼明晰,甚至比他理解的還要透徹,就看著鄭焰紅等她接下來想說什麼了。
“但是,白領導一門心思想跟文彬領導分庭抗禮,恐怕文彬領導是跟您一樣不屑為之的。但官場上的權利決策者最怕自己給自己樹立一個假想敵,而白領導為了文彬領導這個假想敵,就弄來了林領導給他搖旗呐喊,可是他哪裏知道,林領導也不是一個自甘人下的人物啊!爸爸,您剛才在醫院聽到林茂人來找我還責怪我意誌不堅定還跟他糾纏不清,殊不知他來可不僅僅是想跟我敘舊情的,而是替人家哥哥當信使來的呢!嘿!您聽完了就會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梟雄了,更會提白領導覺得膽寒呐!”
“哦?替林茂天當信使?那麼他找你自然是想讓你帶話給我或者你叔叔了吧?他們想幹什麼?”盧博文畢竟不是凡品,一聽就明白了對方的用意,就問道。
鄭焰紅也不隱瞞,備細說出了林茂人說給她的話,連林茂天真正的野心都說得清清楚楚,直聽的盧博文額頭上青筋突爆,怒不可遏了。
“我看這些人簡直都是利欲熏心了!整天的算計這些個個人得失,還有什麼精力去幹工作啊?你看看,這還沒有正式進入工作狀態呢,就先拿你的事情給了我一個下馬威,現在看二少出麵了他不能接著查下去了,又一轉眼拋給咱們一個橄欖枝想要左右逢源,把心思都弄到這上麵來了豈不是本末倒置嗎?
我盧博文身為一個市委領導,怎麼能跟他達成什麼共識呢?哼!原本我以為這個姓林的從京城部委下來的,應該很是光明磊落才是,現在看來根本不足以讓我敬重!紅紅,那姓林的再來找你,你直接告訴他我盧博文是黨的幹部,從不喜歡拉幫結派搞小集團,讓他找別人去吧!”盧博文果真一聽就炸了。
鄭焰紅就知道會是這麼一個結果,就無奈的瞟了一眼靈煙,靈煙趕緊幫盧博文又斟上一杯茶遞給他,柔聲說道:“博文先生,您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呢?紅紅也是把話說給您聽罷了,行不行的還不是您說了算啊?左右就咱們三個都是自己人,那姓林的又沒有在跟前,您發火了豈不是拿別人的錯誤懲罰我們自己人嗎?所以好好說話好嗎?”
靈煙的柔聲細語最能平息盧博文的火氣,他果真接過了靈煙的茶慢慢喝下去之後怒氣就消散了,自嘲的笑了笑說道:“可也是,我發火林茂天又看不見,倒讓你們倆替他受過了,嗬嗬!”
鄭焰紅早就想好了該如何說服盧博文,但她找了靈煙在場,就是要的是那女子能弄出來的這樣一個平和的氣氛罷了,要是真指望靈煙勸說的話,那女子跟一朵空穀幽蘭一般不諳世事,怎麼能說到點子上呢?她看父親不生氣了,就撫著胸口說道:“阿彌陀佛,好在父親大人您還知道啊?我就說嘛,當著靈煙阿姨我才敢說,如果就咱們倆,您還不早就把我一腳踹出去了啊?
唉唉唉!人啊,單在世上活著想要避開一切的不光明事情就已經不容易了,如果再活在官場上,想要無事不可對人言就更是癡人說夢了!就像我吧,如果當初不跟高明亮和林茂人低頭,現在可能依舊是教委主任,最多不過是進政協或者是人大弄一個副職掛著罷了,哪裏會有今天的成就啊?
所以我有時候想呢,就覺得怪不得狄仁傑能夠曆三朝而不衰,而海瑞之類的清官就很快倒黴,這就是一個為官者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地位的能力問題了!試想狄仁傑豈不知武則天任用酷吏、寵信男寵有悖綱常嗎?可是他如果拘泥於一個諫臣的愚忠去阻止武則天的話,豈不是跟好多被清掃的李氏忠臣一樣遭到貶低或者直接被砍頭了,又何來為民做主的一個狄神探呢?
正所謂水至清則無魚啊,狄閣老是一個識時務的俊傑,才能夠在武後的強勢下保持住了他的本色啊!可是海瑞呢?卻一味的用綱常律法來生搬硬套,根本不懂得變通,更不懂得自保,一個連自己的身家性命跟地位都保不住的人,就算是有一腔忠心又有何用?還不是被貶回家看螞蟻上樹?那麼對於國家來講,到底那一種臣子才是最有用的呢?父親大人您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