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文他是那麼一個重情重義的人,雖然這次傷的是他的夫人,但是他在夫人出事的時候卻正在我床上,這份自責就能活活殺了他的啊!
靈煙啊靈煙,你那麼愛他,卻到底還是害了他了啊!你這個掃把星,你這個不詳的女人,你活生生害了你的愛人了啊!”
靈煙依舊喃喃的傾訴著,仿佛再跟什麼東西抗爭,又仿佛在宣泄某種淤積,說的聲音是那麼的蒼茫蕭索,帶著一種沒有絲毫生命力的絕望。
“阿姨,您可別這麼想,我媽媽一直都有抑鬱症,剛好在今天早上自殺也無非是湊巧了罷了,哪裏跟您的命運有什麼關聯,您可要想開些保重好自己,就算我爸爸把我媽媽接了章來,也一定會有一個妥善的處理方法來跟您交往的,所以……您可別想不開啊!”鄭焰紅不知怎麼的,越是看靈煙的摸樣越是萌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就趕緊勸說道。
“嗬嗬嗬,傻孩子,怎麼會跟我沒關係呢?原本博文他把持的很好,對我一直以禮相待,隻是把我當成知己對待的。
卻因為我的貪婪,因為我的狂妄,我居然想要博文,居然想跟賊老天爭鬥,結果就把噩耗帶給博文了,我還怎麼能奢求他章來之後依舊跟我交往呢?我可不能再壞良心了!”靈煙淒然的看著鄭焰紅,大眼睛一眨也不眨,但是那淚珠卻源源不斷的不停留下來,看上去倒比嚎啕大哭更讓人不忍。
鄭焰紅越發起了惻隱之心,居然說道:“阿姨啊,您可別鑽進牛角尖啊!我爸爸雖然不愛說,但我們都知道他現在心頭最重要的就是您了,他現在去處理媽媽的事情就已經焦頭爛額了,如果章來發現您再出了什麼問題的話,那麼他可就活不下去了啊!所以您一定要保重自己,別讓我爸爸有後顧之憂啊!”
聽著這幾句話,靈煙怔了一怔,剛剛失控的情緒卻好似正常了起來,她受了驚嚇般看著鄭焰紅,那神情仿佛是剛剛才發現了又一個能夠給她帶來滅頂之災的隱患一般,看了好久好久,她的眼神慢慢的黯淡了下來,最後就心如死灰般的閉上了眼睛,木然的說道:“孩子,你去忙吧,阿姨知道該怎麼做了,我會讓你爸爸不為我擔心的。我累了,想睡一下,你先走吧……”
鄭焰紅看靈煙眼圈烏黑,整個人都成了一片失去水分的幹葉子了一般,一來她也很喜歡靈煙,是從內心深處實實在在的敬愛靈煙,二來也明白盧博文就算是因為盧夫人的事情跟靈煙斷絕了關係,但內心深處對這個女人那份真情是一生都難以抹殺的,無論出自那種考慮,鄭焰紅都生怕靈煙出事,哪裏肯走,一疊聲的說她也很累呀,想在阿姨這裏休息休息,非賴在靈煙屋裏不出去。
靈煙仿佛已經成了一個沒有生命力的布娃娃,看鄭焰紅不走也不攆她,自顧自的鑽進被窩裏拉過被子連頭都蒙住了。
鄭焰紅在沙發上歪了一會子,可雲都的電話跟趙慎三的電話一個接一個,她怕打擾了靈煙,又怕跟趙慎三說什麼被靈煙聽到,隻好到外麵去接電話,可後來黎遠航親自打來電話說有領導去雲都視察工作必須鄭焰紅出麵陪同,讓她無論如何趕緊趕章去,她沒法子就進屋看了看靈煙,看著好似睡熟了一樣,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她也就隻好出門叫過一個服務員,叮囑那個丫頭時常進來看看老板,自己才滿懷忐忑的去雲都上班了。
晚上應付完工作宴會,原本鄭焰紅就累得頭暈腦脹急著睡覺了,可是心裏牽掛著靈煙,就打電話過去問問,誰知道居然是關機,這下她更加心裏發毛了,心想盧博文章來發現靈煙出了事情,她可怎麼擔得起這個責任啊!越想越是恐懼,就隻好讓小嚴開車送她又連夜章了省城,急急忙忙跑進靈煙的房間,卻看到人去屋空,靈煙早就不知所蹤了。
鄭焰紅心裏彌漫著濃濃的不詳,趕緊叫過服務員問時,服務員說老板睡到傍晚時分起來出去了,留下一個小盒子說讓留給盧先生。
鄭焰紅心知不妙,急忙問道:“阿姨走的時候帶行李了嗎?沒說去哪裏嗎?”服務員居然搖頭說老板就帶了一個隨身小包,根本不像是要出遠門的樣子。鄭焰紅卻越發心裏恐懼,趕緊讓服務員把那個盒子拿來給她看,那女孩子猶豫了一下,終歸是認得鄭焰紅是老板的親戚,就把盒子拿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