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博文沉著臉也不說話了,思考了良久才說道:“你這件事處理的倒也沒什麼大的毛病,而且這種天災人禍的事情也不是你能左右的,出了事盡快消除隱患避免再次發生就算是仁者之心了。不過……這種責任事故出現在這種關鍵時期,而你又是以一個代領導的身份全麵負責兩攤子事務,如果不負一點責任恐怕也不可能。
如果是不涉及什麼恩怨的話,頂多也就是雲都保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百姓沒意見也就不了了之了。可是現在既然牽扯到了利益爭鬥,那麼想要善罷恐怕也難。馬慧敏,馬慧敏……這女人的名字怎麼這麼耳熟?我記得上次你們跟林茂人有爭執的時候是不是就有這麼個女人牽扯在中間啊?是同一個人嗎?”
鄭焰紅憤憤的說道:“怎麼不是她?哼,我跟她從競爭副領導開始就埋下了仇恨的種子,之後她總是比我晚一步,也就越來越恨我了!
上次三他們這個教育局承包的希望小學奠基時高領導親自去了,他曾經私下跟我溝通說如果他去武川擔任市委領導,希望我能跟他一起過去搭檔,我當時就給拒絕了。
誰知這個馬慧敏偷聽到了我們的談話,之後就一直纏著高領導說她想去,可能人家不太熱衷她,她就把怨氣又灑在我頭上了唄!這次加上她為他小叔子謀劃的領導被我阻擋,就更加對我們恨之入骨了!”
盧博文盯著鄭焰紅問道:“那你為什麼要阻攔人家小叔子?”
“爸爸,您看看您這個傻女婿吧,從他去上班就跟掉進了倒黴窩一樣,為了想為老百姓做點事情,先是跟單位的黑惡勢力鬥,後來又忍氣吞聲的替郝遠方保存私人小金庫,剛剛才又差點被前一屆狗咬狗的鬥爭牽連進去,這什麼苦都吃了,樣板工程跟各類工作都要出成效了,難不成最後出成績的時候讓別人來一伸手攬走嗎?也不是我有野心,我可是拚著勁替三爭取這個領導的!
哼,不是我替趙慎三說話,就那個窮山惡水多刁民的地方,換一個人過去還真是壓不住陣勢,可咱們家三振臂一呼,百姓還就擁護他,就算是當了領導,用‘穩定’二字作解釋,我看也夠冠冕堂皇的了!”鄭焰紅畢竟站得高看得遠,一番話雖然透著持寵生嬌的驕橫,卻也說的振振有詞不無道理。
盧博文早知道自己這個女兒不是個省油的燈,她既然阻攔著不讓那個姓馬的小叔子去做領導,一定是為趙慎三做打算,難得的是這孩子居然小人做的坦坦蕩蕩,也不隱瞞自己。更加看著趙慎三的確是一個實心辦事的人才,而且數次為了他的事情盡心盡力,就這麼點麻煩不出麵替他們解決的話也不像個當爸爸的了,盧博文就沉吟了起來。
趙慎三看氣氛冷了下來,生怕盧博文覺得他野心太大產生反感,趕緊說道:“爸爸,您不用為了我的事情煩心,我其實早就看透了,這官做著真是沒意思,要不是我怕我驟然走了接任的人混蛋,把我辛辛苦苦為百姓們爭取的利益給吞掉,我早就辭職下海了。
這件事您別管了,我問心無愧不怕他們暗算,責任我也明白我是有,所以無論單位如何處理我擔著就是了。至於那個領導,說實話別人來當了我的確不平衡,的確有自己養大了孩子給別人抱走打的感覺,不過……嗬嗬,相信習慣了也就罷了,畢竟我資曆太淺,勉強的話對紅紅,對爸爸影響都不好。”
盧博文擺擺手說道:“三,不是我說你,你在社會敏感度上比著紅紅差太遠了!這可不是讓不讓的問題,錯過了這個機會,你也許永遠就當不上這個領導了,而且當了領導才有話語權這句話的意義,相信你現在負責全麵工作了應該能深刻領會了吧?如果你失去了掌管全麵工作的權利,那麼你所有的政績可就不是你說了算了,領導怎麼彙報就是怎麼章事,到時候有你吃的啞巴虧。
嗯,馬慧敏,這個女人實在太討厭了,是時候該讓她明白一下她姓什麼了!郝遠方這個人也有意思,到了這個他自己是繼續當太太還是退下去當過氣奶奶的時刻了,居然還為了這麼個女人出麵,還真是利令智昏到底了。小三,我剛剛聽到紅紅說起你幫這個郝遠方弄什麼小金庫的事情是怎麼一章事啊?你仔細跟我說說。”
趙慎三趕緊一五一十的把鼎盛公司的事情以及劉天地是郝遠方的私人管家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盧博文就露出一絲冷峻的微笑說道:“這才叫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呢!這個郝遠方按理說從基層一步步爬上來也不易,可是如此膽大妄為,也怪不得別人了。那個劉天地跟郭富朝的案子是不是還沒最後定性?是雲都市在負責調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