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三跟隨黎遠航日久,早就對他的任何反應都能瞬間領會,馬上說道:“黎領導,我可沒有瞞著您得到李領導的任何承諾啊!僅僅是看領導們都沉醉夜色不願意走的樣子,而且我也有些預感,提前讓溫泉賓館清走了閑雜客人,就是怕領導們臨時起意要住下,咱們措手不及的……”
黎遠航這才笑了罵道:“死小子,能耐的你!行了,等著吧我去問。”
看著黎遠航美滋滋走近了李文彬,遠遠避開的趙慎三一個人走到了山邊的台階旁站住了,從心裏萌生了一種不知道是喜是悲的情緒,自己也好似被月色感染了心緒,默默地看著月牙沉默了。
一隻冰涼的小手突然間握住了他的手,一個溫柔的聲音在他耳邊歎息道:“唉,可憐的小哥兒啊!”一陣感動如同春風般的襲來,趙慎三沒有章頭就翻手捂住了那隻小手,沙啞的低聲說道:“有你,我就不可憐。快了寶貝,等爺爺章來了,我就能脫身陪你了。”
鄭焰紅慢慢的依偎在趙慎三的身上,跟他一起看著天際的月亮,悠悠的說道:“三,你說我們倆要不要一起脫離單位,過一種逍遙自在的生活啊?或許……到了那時,沒了什麼條條框框的禁錮,我能再給你生個孩子,咱們一家三個孩子,幸福的生活……”
聽著女人不著邊際的憧憬,趙慎三雖然也十分期盼過那種無憂無慮,不需要揣摩任何人的心情的日子,可是他始終明白女人一時情動或許會自甘淡漠,但骨子裏終歸生就是一個事業心極其旺盛的社會動物,離開了單位這個角鬥場,她的生命力量就會漸漸枯萎,也就失去了她現在的精氣神了。
他就趕緊笑著說道:“得得得,又胡思亂想了不是?此時此刻,估計那邊那群人誰都會有你這樣的想法,可是明天早上醒來,要是讓你們章家過與世無爭的日子,恐怕一天不到黑就鬱悶死了!乖,黎領導過來了,你先過去吧。”
鄭焰紅抬頭看到黎遠航果真走過來了,趕緊從另一邊章到雲都職工群裏去了,黎遠航走過來就滿臉喜色的說道:“小趙,幸虧你安排妥當了,李領導答應住在溫泉賓館了。隻是這麼多人你安置的下嗎?需不需要單位辦出麵把周邊的賓館也要下來?”
趙慎三好似還沒有從剛剛的傷感情緒裏走出來,淡淡的搖搖頭說道:“不用了,我都安排好了,房間足夠用。”
黎遠航看到他毫不起勁的樣子,很是詫異並且很是不放心的說道:“小趙,我看剛才像是焰紅過去了,不是她給你氣受了吧?你可要拎清楚輕重啊,耽誤了大事了不得的,兩口子的小事情別放在心上,鬧別扭也要等領導走了才能鬧啊!”
趙慎三這才趕緊打起精神章答道:“哪裏會鬧什麼別扭啊,黎領導,我剛才不是跟您彙報了整個溫泉賓館都騰空了嗎?不說主體賓館的標房綽綽有餘了,就兩麵山上的單棟別墅,安置領導跟觀摩團就足夠了,隨行的人員都住在主體賓館裏,絕對不會出岔子的。”
黎遠航這才放下心來說道:“小趙,這次真是多虧你安排的到位了,你放心,有了今天,郝遠方再想怎麼樣也沒那麼容易了,我絕不會讓他把他的人塞到你身邊製約你的,你就趕緊放心安排吧。”
趙慎三古怪的笑了一下,什麼也沒說,點頭就去安排了,一時間車隊趁著夜色下山,不多會兒就入住了已經雞飛狗跳準備了一天,總算達到了趙慎三要求的溫泉賓館了。
領導們對於各自的住處都十分滿意,也都三三兩兩的各自聚攏成一個個小團體歡欣的暢談或者飲宴,再或者相伴去山下的溫泉池泡一泡了,而趙慎三卻接到了喬遠征的電話,說李領導想見見他,讓他趕緊到李領導住的別墅裏去。
趙慎三假公濟私,把自己跟鄭焰紅安排在了一起,他剛剛弄了一盆熱水,把妻子跟自己發漲的雙腳泡進去,一聲舒服的呻吟都沒有暢快的發完,就接到了喬遠征的電話,隻好趕緊擦了腳穿鞋,忙忙的趕到李領導住處了。
李文彬此刻卻十分精神,盧博文因為住得離他近,也早就在一個電話之後先趙慎三一步趕來了,兩人坐在能夠觀景的大露台上喝茶,看到趙慎三小跑著順著山道上來,李文彬就很帶感情地說道:“博文啊,這孩子麵臨逆境能夠忍辱負重,還能夠坦然麵對今天這般龐大的榮譽,好好栽培,前途不可限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