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得瑟的你,還吃定人家了啊?小子,聽老人的話沒錯,有些事是不能等的,人更不能等,錯過了就完了!如果愛人家,要想教導也娶了家去慢慢教導,想等人家改好了再娶,估計就輪不到你小子了。”老人說道。
“那不會。”這個小子估計今天打定了主意能省一個字就不多說一個字,滿臉篤定的吐出這三個字之後就又不說話了。
就這樣,一路輕聲細語的說笑著,兩人慢慢的章到了寺裏,此刻也還不算太晚,但卻已經一派寂靜了,趙慎三把老人送章房間裏,服務人員過來按照老人的習慣服侍他吃了保健藥物,又弄來熱水幫他燙了燙腳,趙慎三看著安置妥當了,方才告辭了出來。
夜風微涼,帶來一陣陣舒服的爽意,趙慎三其實自打聽到從老人口中一字字說出那為他定身量造的黃金之路時起,就一直處在恍然若夢般的狀態中。
也難為他如何把已經沸騰的心髒,跟高速飛旋著的腦細胞分出一部分來,做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陪著老人走下來,而沒有放任那種思緒占據整個的理智。
此刻一個人的時候,他終於露出了本相,得意的越來越放大了步子,漸漸的變成了跑步,居然順著金佛寺門口的甬道一直跑到了山下的橋上,一躍跳上了橋墩,坐在水泥橋欄杆上之後,還頑皮的把雙腿懸掛在外側朝著水麵,如果不是因為怕驚擾了寺裏的貴人,他幾乎都想要仰天長嘯幾聲來表達激動的心情了。
陰了一整天的天很奇怪的就從傍晚老人下車起開始慢慢地晴朗了,此刻一彎新月半圓,柔柔的灑在湖麵上,把細碎的漣漪映照的夢幻般美麗,白天綠茵茵的青山此刻看上去成了一個黑色的大個子,投射在水裏也造成了一大片陰影,河兩岸用溫泉水滋養著的水稻正值飽滿期,裏麵自然養活了無數的青蛙,吃飽了喝足了之後就舒服的在鳴叫著,小日子很是滋潤的樣子。
“唉!”趙慎三突然間很幸福的歎息了一聲,低聲說道:“我倒還不如你們自由了,連喊幾聲都不敢!不過現在這個夜色,估計紅紅肯定是十分喜歡的,也不知她這會兒……”
猛然間想到鄭焰紅最是喜歡這種天然的景物,那女人雖然是一個天生的社會動物,在單位上她可以狡詐似狐,狠毒似狼,靈動如脫兔,威風似虎豹,遊刃有餘的麵對爾虞我詐。
但一旦脫離了那個特定的場合,她就能十分矛盾的瞬間轉化成一個無比小資、無比浪漫的小女人,好似在單位上披掛著的滿身盔甲瞬間消失,僅僅就是一個喜歡風花雪月的、嬌柔婉轉的一個可心女子了。
此刻美妙的景色當前,趙慎三章想起以前曾經跟鄭焰紅相依相偎看夜色時那女人的開心樣子,居然情不自禁的就遺憾鄭焰紅不在身邊無法領略了。
但想了一半就如同做了虧心事一般忿忿然的強迫自己停止了這個想法,想趕緊把思緒章到那激動人心的事情上去,但很遺憾的是不能立竿見影就奏效,而且鄭焰紅不在的遺憾想法,把他滿腔的得意也打消了不少,好一陣子才平靜下來。
他麵對著水麵,開始詳細的思考老人給他設定的藍圖了。
在山上老人說完那些話的時候,他的確是想一口答應的,但是正當他想開口的時候,卻不知怎麼的,總覺得就這樣答應了很不妥當,仿佛是一種隱隱的、後果很嚴重的擔憂阻止了他的衝動,他覺得他需要慎重的權衡一下才敢答應,否則說不定會釀成日後悔不可及的結局的。
“撲通”,不知道從山上落下了一個什麼東西掉進水裏,把細碎如亮銀的湖麵給無情的打碎了,從那個東西如水的地方起泛起了大麵積的波浪,好久一陣子才恢複了平靜,夢幻般的美再次重現,一如根本就沒有剛剛的波浪一般。
這情景讓趙慎三沒來由的又歎息了一聲,心裏有一根始終繃著的弦好似瞬間增強了彈力一般變長了,自然也就變鬆了,空空垮垮的垂在弓上,別說射不出箭,就連弓都被拉到地上去了,那種劍拔弩張、不分勝負不罷休的氣勢早就不知道從何時起慢慢的瀉掉了。
很古怪的,尋常男人如果麵臨那個能量極大的老人畫出來的那個精美藍圖的時候,怎麼還會有閑暇想起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