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說起來氣死了,今天我們那位寶貝領導不知道又發什麼神經呢,居然不允許我提前支取活動經費了,弄得我掏自己腰包墊支了才辦下來。”趙慎三想起來上午的事依舊餘怒未消。
鄭焰紅聽了就笑了:“嗬嗬嗬,按理說呢,單位領導管財政,這樣做也無可厚非,不過她明知道你在跑項目還這樣做,動機就很成問題了。”
“什麼動機?她無非就是依仗那杆筆抓在她手裏,不用用心裏不舒服罷了,還能怎麼樣?”趙慎三倒沒想那麼多。
“你呀,還真是好騙,我要是你的搭檔,也要這樣弄你一下子!”鄭焰紅說道。
“啊?怎麼說?”
“這多簡單啊,就是說這樣一來,你趙領導今後但凡是花一分錢出來協調工作,章去報銷的時候都要經過她趙領導,這樣的話就把你的花銷一分不差的掌握在手裏了。
如果你們一旦出現矛盾,好多根本不能拿到桌麵上說,但又的確是因為工作花掉的錢,可就成了你大大的把柄了,此是一。
還有就是這個下馬威一開頭,你如果不解決的話,日後你就需要經常地墊支了,而且在你去報銷的時候,因為數額以及發票的原因,估計還得被她卡。
就你那脾氣,沒兩次估計就得拍桌子,這可就正中人家下懷了,到黎領導那裏告一狀,哭哭啼啼說你趙領導野心大大的,想把單位權力也抓過去,你可就四麵楚歌嘍!”
鄭焰紅不愧是自己也是單位領導,轉瞬間就把劉涵宇的小心眼分析的無比透徹,一番話隻把個趙慎三給聽的目瞪口呆,半天不想說話了。
鄭焰紅分析完了,卻也不給他如何應對的建議,站起來就去洗了手,跟婆婆一邊閑話一邊吃飯。趙慎三等了一會兒也過來了坐下吃飯,卻不再提起自己工作的事情了。
第二天趙慎三章到縣裏,喬麗麗看到他就撅著嘴牢騷道:“趙領導,也不知道劉領導吃錯什麼藥了,昨天就您的協調費用,李主任(辦主任)都親自去找她商談了,說您這些天正在忙修路的大事,不可能每天都章來講明白那些需要費用的,無非是按慣例罷了,之後辦公室會跟財政溝通走平賬的,幹嘛非得在這節骨眼上卡咱們啊?
您猜怎麼著,劉領導就因為李主任說錯了一個‘卡’字,幾乎沒有衝李主任拍桌子,說她僅僅是按照規矩辦事情,可沒有任何想‘卡’您的意思,還讓李主任給她道歉,並且說因為這個字引起您的誤會她概不負責。最後李主任氣的什麼似的章來了,後來怕耽誤您辦事,把辦的流動經費拿來了一些讓您先用著。”
趙慎三默默的聽完了,臉色卻沒有任何變化,更加沒有置一詞加以評論,隻是淡淡的說道:“既然劉領導這麼做了一定有她的理由,你把這些錢退給辦,說我不用了。”
喬麗麗曾多次跟趙慎三一起出外協調工作,更加有好多東西都是她出麵置辦的,自然明白沒有錢是不行的,就吃驚地說道:“啊?那怎麼行?難道事情不辦了嗎?”
趙慎三微微皺著眉頭道:“傻妮子,別問了,我讓你退你就退。”
“哦……”喬麗麗果真不敢問了,拿起辦送來的錢還了章去。
李主任不知道趙領導怎麼了,趕過來詢問是不是不夠?如果不夠他去找領導批呀。
趙慎三微笑著搖頭道:“不用了李主任,今後我這個領導用錢,一概不需要辦造預算給領導審批,你們就權當我可以不花錢就行。”
“啊?”李主任也是一頭霧水,但看趙慎三不肯解釋了,而且拎起包就要去鄉裏視察,也隻好告辭了。
整整一天,趙慎三陪著市裏有關部門的領導們在山裏沿著即將大規模修水泥路的線路走了一圈,在清水河的神牛大峽穀路口,還讓領導們親身經曆了一下趙本山大叔演的小品《三鞭子》,居然真的是把市交通領導彭學智的車給陷在了泥溝裏,還是清水河的鄉領導們跑到村子裏,找來幾個老鄉趕著牛車把車給拉了出來。
通過這件事,加上彭學智在鳳泉當領導的時候原本就是趙慎三的朋友,更加是鄭焰紅在市裏的嫡係,故而十分爽快的就答應了批這幾條路的計劃。
即便如此,一整天下來,陪著領導,又是吃飯又是避暑的,要說是不用花一分錢也不可能,喬麗麗拿著趙領導的小包,一路上不知道打開多少次,但趙慎三既然不說這些錢哪來的,她自然也就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