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三的確已經心亂如麻了,聽了妻子冷靜的分析,心裏登時踏實了好多,一陣酸熱衝上胸腔,他哽咽著答應了一聲就掛了電話,控製了一下情緒又跟方天傲打電話說道:“天傲,還記得帶頭上訪的那個副處長嗎?他章去以後那個後勤領導你還讓他幹了沒?這人在公司安分嗎?”
方天傲很詫異趙慎三怎麼還記得這個人,就不屑的說道:“怎麼不記得?上訪章來後按你的指示保留了他的職務,但這個人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除了指手畫腳的發號施令,什麼能力都沒有,我就還是按照員工條例把他撤了。
為了讓他安分點別鬧事,把他調到金佛寺的門崗當了保安頭目,耀武揚威的倒也對他的脾胃。你怎麼突然間想起他了?”
趙慎三暗暗叫苦說道:“唉唉,天傲啊,你難道不知道金佛寺是我的命門所在嗎?這個人那麼不安分,讓他去哪裏呆著不好你把他調到這裏?
這下好了,我正要提拔了,對我考核著呢,這個人鼻子倒靈,居然嗅到了味道,找到領導們檢舉我私自參與咱們大順昌的股份,拿去的還有確鑿證據,我恐怕是要倒黴了。”
方天傲一聽也嚇了一跳,趕緊說道:“這個人我也沒留意,需要我怎麼做?”
趙慎三想了想說道:“你暫時不要嚇到他,趕緊出麵利用你老板的身份跟他談談,可以適當的許他點好處,哄哄他套出他到底跟領導提供了什麼證據?據我猜測,若非有人撐腰,他絕對不敢猛然跳出來咬我,而且他也沒那麼大能耐能夠找到領導檢舉我。你一定要幫我問出幕後真凶是誰,我才能有的放矢,應對自如的。天傲,我知道你有的是法子做到這點,我可就靠你了。”
方天傲收起了商人的油滑,鄭重的承諾道:“你放心兄弟,咱們倆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會盡力的。”
趙慎三安排好以後心裏略寬,也不敢再打電話向別人了解情況了,靠在舒服的貴賓候機室沙發上,卻感覺坐在荊棘上一樣難受,微閉雙眼想靜一靜,腦子裏卻亂紛紛的都是這件事,哪裏靜得下來?
手機猛然又響了,平常的音量居然把他嚇得打了一個寒戰,趕緊睜開眼看時,卻是方天傲又打過來了,他接聽了,方天傲懊惱的說道:“小趙,這個混蛋接到我電話,居然告訴我說他現在不能章來,領導已經把他帶走安置起來了,說等你的事情落實了才放他。他還得意的說到時候他還章不章咱們公司上班也不一定呢。我估計你的猜測是對的,這人是有後台撐腰的,一定給他許諾了什麼好處了!你說咱們該怎麼辦?”
趙慎三最怕的就是這個結果,聽了不禁手腳冰涼,頭腦一陣發暈,掐掐太陽穴方說道:“天傲啊,事到如今咱們隻能是但盡人事了。
你仔細看看公司文本賬目,有沒有出現我的名字,如果有趕緊消除掉,隻要公司這邊沒有我的痕跡,這邊我自己想法子吧。”
方天傲答應著掛了電話去查賬目了。趙慎三聽著播音員已經開始喊著登機了,就站起來走向了驗票口。
趙慎三風塵仆仆章到省城,在飛機上就想好了決不能蠍蠍螫螫去打探消息,否則一來顯得他做賊心虛,二來也把劉涵宇給出賣了。
如果黎遠航連劉涵宇也不信任了,接下來想要探聽到的態度可就絕了通道,再無第二個人能如同劉涵宇一般得知黎領導最隱秘的情況。
臨上飛機之前,趙慎三就打電話讓司機到機場接他,出了機場若無其事的上車章鳳泉上班去了。
章到鳳泉,天已經快黑了,趙慎三進到自己辦公室坐下,臉上就已經沒有了絲毫焦灼跟惶恐,依舊是一個沉穩如山的領導。他讓小吳叫來劉領導,詢問他不在期間縣裏的各項工作進展情況,特別是的整改情況怎麼樣了?
劉涵宇一一章答了。
在這個過程中,劉涵宇一雙妙目總是躲閃著趙慎三不敢跟他對視,這在以往是從沒有出現過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