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麵對著黎遠航默認的眼神,盧博文閉上了眼仿佛在做什麼選擇,好久才慢慢睜開了,深深地看著黎遠航,緩緩的說道:“遠航,是不是覺得你最終為了維護我們並沒有真正被拖下水,但卻因為你前期的行為對你有了成見,你覺得自己兩頭沒落著,心裏委屈才來找我傾訴的?其實呀,你對我還是打了埋伏的。”
“呃,盧領導您?”黎遠航滿臉的疑懼遲疑地問道。
“我盧博文有幸被你叫一聲老師,雖然自認為對你並沒有教導的恩德,但今天就厚著臉皮擔任一次老師吧。遠航,你是從教育係統出去的職工,對於如何在高層中間尋求平衡點一定深有體會,但是我不得不說,前些時你的行為已經偏離了你一向把握得很穩的平衡點,急功近利的成了一個儈之人了。”盧博文淡淡的說道。
黎遠航最想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他太了解盧博文的格了,這個領導看似一泓水一般清淨無波,但內裏卻涇渭分明。若是不喜歡某個人,表麵上或許還會更加親熱幾分,而能夠讓他拋開同僚的客套親熱,拉下臉來教導訓斥,才是獲得了他的認可心理,最起碼是覺得可以教育轉變過來,他才肯拉掉和善的麵紗的,現在,就是這個最佳的坦誠相見時機了。
“老師,遠航知錯了,請您教導!”黎遠航痛心疾首的說道。
“是是非非此刻我也不想提起了,單說說你考慮問題的角度問題。”盧博文說道:“你剛才自己也說了,你是我一手帶出來的職工,你自己想想看,文彬領導跟整個對你的信任程度如何?你從教育廳到雲都擔任領導,郝慶山跟你鬧騰,決然的把他拿了下去,給了你最大的自由空間去發揮你的能力。你剛才自己也說了,鄭焰紅跟你的搭檔是你最滿意的搭檔,在這種情況下,你有什麼想法不能直接跟提呢?何必放著陽關大道不走,卻去尋求虛無飄渺的、甚至是並不光彩的捷徑去走呢?一個培養起來的基層中堅力量,最需要的是什麼品質?是一顆一心為公的心!就算是個人能力達到了更上一層樓的檔次,也要光明正大的跟提,也不會看著你的成績不與肯定的。平心而論,你去雲都這幾年,的確把工作幹的有聲有色,跟鄭焰紅的配合也是曆屆班子最和睦的,雲都現今的水平幾乎可以跟武平並列第三了,這都是無法抹殺的成績。但是,一個人單純有工作能力還遠遠不夠,還需要有能與之匹配的道德品質,遠航,我說話也許刻薄了點,你覺得你德能雙馨了嗎?”
“不不不,老師您點評的對,我的確達不到……”黎遠航滿臉通紅的連連搖頭道。
“罷了罷了,難聽話我也不說了,總不能被你叫了幾聲老師,我就真的毫無顧忌的申飭你了。按理說,你我都是領導,就算我是領導也無非是比你多了一層責任跟壓力罷了,並沒有資格這麼狠的批評你。可是遠航啊,我剛剛說這些話想要告訴你的意思相信你都能體會。人嘛,都不是聖人,誰沒有麵對誘惑迷失自己的時候?能及時體會到了,扭轉章來了,就是最大的成功。至於造成的影響,相信時間最能淡化一切,你又是這麼的聰明,該如何促進這種淡化,現今做的不就挺好嗎?慢慢來吧,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你一定能夠重新找章丟失的自信的。”盧博文並不想說的過深,點到為止就收住了話題。
雖然黎遠航對談到這個層次不太滿意,奈何盧博文無論他如何“深刻”的剖析自我,堅決不再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了,他也隻好見好就收了。
盧博文的確很忙,就黎遠航在他這裏多呆了一會兒,賀鵬飛就敲了三次門,此刻看黎遠航已經恢複了正常,不得不下了逐客令說道:“遠航,章去吧,別有什麼顧慮,隻要你做了就不會沒有人看到,懂我的意思嗎?我還很忙,下次再聊吧。”
盧博文一直忙到天都黑透了才章到家裏,剛進門就聽到鄭焰紅的聲音在屋裏“嘰嘰喳喳”的興奮不已,他搖搖頭,真是對那兩個隨時隨地都能唱出一台出人意料的戲碼的母女倆無奈不已。
“媽,我斷定了,一定是個弟弟!你看你看,他又把你的肚皮頂起來了呢!哈哈哈!他感受到我摸他了,在踢我呢。”鄭焰紅大驚小怪的驚叫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