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不利的謠言下,趙慎三始終是保持著淡定無比的心態來麵對的。但是,他的淡定並不一定能夠讓別人理解,就全鳳泉來講,就頗有幾個人覺得因為他的問題,連累的整個鳳泉省管都泡湯了,而他這個始作俑者還是整天拽著一副天王老子樣的臉龐,憑什麼呀?
這一天,孫天生來到他辦公室,吞吞吐吐的說道:“趙領導……這些天縣裏不太安靜,大家都在議論桐縣擠了咱們管名額的問題,不知道您怎麼看這件事?”
趙慎三淡淡的說道:“這種事咱們無法左右,現在又沒有下文件,操心這個有用嗎?大家議論無非是覺得省管泡湯的話,有可能某些利益可能會受到損失,其實這都是沒用的,更加是不明智的,是一個思想誤區的問題。
試想一下,之前鳳泉被管了嗎?沒有吧?僅僅是一個良好的希望或者是一個候選名額罷了。現在出現可能被放棄的消息跟以前有什麼分別?鳳泉不依舊是鳳泉嗎?難道因為有過希望就無法恢複平淡心了?”
孫天生一愣,好一陣子才笑道:“經您這麼一說,還真是哈……不過,趙領導,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有什麼想法的。但是,如果您能夠在什麼場合,把剛才的話說給大家都聽聽就好了,也免得他們私下裏覺得您……呃,也許……”
趙慎三似笑非笑的說道:“天生,你要是想提醒我什麼就明講,若是怕引起什麼副作用就章去安心上班,這麼糾結的我都替你難受。”
“就是那個……有人覺得鳳泉被放棄直管是因為呃……前些時對您的考核出了問題,現在負麵效應出來了,咱們縣整個都被您的問題拖累了……我告訴您,是不想讓您蒙在鼓裏,更希望您能夠想一個法子來消除這種言論,免得越傳越廣泛,萬一領導也知道就不好了。”孫天生終於說出來了。
趙慎三還真是沒想到有這種後果,他默默地看著孫天生,好一陣子都沒說話,看的孫天生越來越忐忑,不知道自己今天的行為會被趙領導認為是自己人的提醒,還是會認為是小人的挑撥離間。
“天生,謝謝你。”終於,趙慎三微笑著走過來坐在他身邊,指著領導的老板椅說道:“我坐在那張椅子裏,就等於被戴上了一副耳塞,什麼負麵言論都聽不到,若是你不來提醒我,我也許一直會很自以為是的覺得每個人都是畏懼我的。唉,這就是自己人的優勢了,天生,謝謝你。”
孫天生終於一塊石頭落地,笑著說道:“看趙領導說的,我當然會絕對給您保持一致的啊,感謝什麼。”
“你放心。”趙慎三滿臉神秘的說道:“有些事,並非表麵上看到的那麼簡單,非常時期最是考驗一個人素質的時候,安心幹你的工作吧,我也不至於就倒黴到成為一個掃把星的。”
孫天生從鄭焰紅身邊下來的,對於形勢的估量自然比縣裏這幫職工們高段的多,他更堅信以趙慎三在省領導心目中的印象,絕不會因為一個小人的檢舉,就徹底否定了趙慎三的一切。
而且對他孫天生領導來講,鳳泉省管與否,都比他當秘書強得多,那種不平衡自然是不存在的,聽了趙慎三雲山霧罩的話,他更覺得信心百倍,答應著就告辭去了。
趙慎三的臉卻慢慢地沉了下來,這麼多年下來,他已經有了一個領導人共有的那種對權力的絕對掌控感覺,而且因為他在桐縣起,就獲得了從民眾到副職們對他那種崇拜跟敬畏,也讓他養成了高傲的秉,像現在這種負麵的言論,甚至是覺得他成了一個笑話跟掃把星這樣的謠言,他是絕對不允許出現的,這是對他權利跟能力的絕大挑釁,必須要盡快製止!
但是,他趙領導畢竟不是跟林曾一樣以粗豪為表象的土著職工,而是一個有著良好涵養的下派職工,總不能開一個會,在會上拍著桌子大罵一通,把那些撒布流言的人罵一個狗血噴頭,達到遏製的效果,他要做,就要先找準問題的根源,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不戰而屈人之兵。
思索良久,鄭焰紅始終不跟他透底,但神態輕鬆的態度讓他始終抱有一種良的希冀,可是,不明真相的脆弱感卻始終不好玩,他咬咬牙終於打通了喬遠征的電話,還是沒忍住不使用這條最快捷的通道。
“遠征兄,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是不是對兄弟我哪裏不滿了?不滿了就說出來我改還不成嗎?幹嘛要對我實行封鎖政策呢?這貌似有點不太厚道吧?”趙慎三拖長了聲音一連好幾個問句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