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錯了,江濤,難道你現在還不明白,我從不認為這是糟蹋,這是我所選擇的生活。就如葉玲選擇的一樣,隻要我們自己認為值得,就夠了。”
“是。”江濤苦笑,“我又犯傻了。”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和江董談談,如果他肯放棄……”
“沒用的,沒有Daddy還會有別人,以我現在的能力,根本沒辦法擁有她。所以我決定,下個月回英國去。”
“就這樣放棄了?”
“不,”他的目光重又轉回葉玲身上,深深切切地,異常專注地,“對於她,我永不會放棄,但是我知道我出現的不是時候,也許有一天,她倦了累了,想休息了,會回頭來尋找港灣,我會在海的那邊等她。”
說得亂感動人的,讓我覺得他傻得好笑,心裏又酸酸的。有這樣一個人愛著,對葉玲來說是幸還是不幸?她會不會有懂得珍惜的一天?我不知道,江濤不知道,甚至葉玲自己恐怕也不知道。
況且,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如果當真有一天,葉玲將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給江濤,得到的是否還會如今日的癡情與專注?誰知道,多年以後,當她回頭找尋的時候,那港灣是不是還在?男人的心呐,通常比女人更加漂泊不定,與其費盡心思去捕捉他,不如放逐自己的心,讓他來捕捉你。
有時,我覺得葉玲的論調很對,但現在,我同情江濤,這樣的漂泊與捕捉,究竟到何時兩顆心才可以相遇?
無來由地,我想到霍澤,我與他之間,分不清是誰在漂泊誰在捕捉,也許隻是兩顆漂泊的心偶然相遇,又沿著各自的軌道遠去了,誰也不曾想過去捕捉。
因為我們都自私,我們都驕傲,我們都冷漠。在學校時,大家常說,兩個互補型的人在一起才會幸福長久,我與他,太像了。
直到今天,我不得不承認,在不知不覺中,我的感情投入得很多了。而今,付出已收不回,我要做的隻是學會遺忘……
我的胃又隱隱作痛,這是不是心痛的感覺?不會吧,還沒有到這麼嚴重的地步。
江濤關切地道:“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事。”我皺緊眉頭,左手壓住胃部。
“還說沒事,你臉色蒼白得像個鬼,嘴唇都發白了。我陪你去看醫生。”
“沒事,隻是胃痛,你扶我去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葉玲已趕過來:“怎麼了?天哪,文靜,你臉色這麼差。”
我躺在包廂的沙發上,痛得冷汗直流,身上發軟。江濤皺眉道:“我看還是去看醫生吧,好像很嚴重。”
“不用,不用,”我虛弱地道,“隻是胃痛,休息一會兒就好。”
“別逼她了,”葉玲喂我吃了兩顆阿司匹林,“她最怕去醫院,早就叫你不要空腹喝酒,瑞士紅酒的後勁最強,早晚你的胃要喝出窟窿來。”
“真沒有良心,這個時候還咒我。”
葉玲按下我的頭,用濕毛巾幫我擦汗:“拜托你躺好,大小姐,改天有時間陪你去檢查一下。”
“不用了吧。”
“不然我打電話叫你媽來親自為你檢查,順便開刀,省了麻煩。”
“好了,好了,改天去看醫生行了吧,不要每次有個小病小痛就用我媽來威脅我。”
“誰叫你不乖。”
“行了,我好多了,出去招呼生意吧,江濤在這兒就行了。”
葉玲威脅江濤:“好好看著她,文靜要是有事,惟你是問。”
“遵命。”江濤微笑著。神經病,這樣也很高興,隻要葉玲要他做的事,就像接聖旨一樣。